看見顏安然的臉上帶著不加掩飾的惡意,那目光就像污濁的泥潭一般,等待著自己說出他想要的答案。
蘇漾只感覺一陣惡寒,他眼光一轉說道:“地球是被那些洞天生靈殖民之地?我們的靈氣被那些洞天中的生靈給帶走了?”
顏安然呵呵一笑,低聲的說道:“不,你明明猜得到答案的。因為人類并不是你所想的萬物靈長,而是因為曾經有資格被稱為萬物之靈長的種族已經離開了屬于他們的寶座。
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何要這樣做,但我們人類只不過是他們離開了自己的王座之后,重新占據了這個世界的種族。
我們并不是進化史上的必然,僅僅只是我們恰好在最合適的時機,成為了最容易繁衍壯大的存在。
學弟啊,洞天里生存的是舊時代的文明,洞天外生活的是新世紀的我們,也許他們曾經是世界的主人,也許他們中有不少還眷戀著故土,但是現在是人類的時代了。”
蘇漾的表情有些悵然,就如同顏安然說的,他其實已經猜到了結局,只不過依舊嘴硬的不愿意承認而已。
無論是前世今生,自己所知曉的,都是人類就是萬物靈長。
而現在卻有一個人,臉上帶著并不針對自己的惡意說,我們人類并不是進化史上的唯一,在我們之前有這樣的存在,在我們之后也有這樣的存在。
很難說這樣的說法給他帶來了多少的沖擊。
他好像已經明白,為什么明明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成長的這么快,但他在進入修行界之后就沒有見到幾個積年老怪的原因了。
“所以,你明白我們人類面對的是什么了嗎?”
顏安然的語氣很輕,就好像是一陣風就能將他的話語吹走了一般,但是他口中說出的話是如此的沉重,沉重到蘇漾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重擔壓在他心頭:
“學弟啊,洞天之內是敵人,而這樣的洞天有很多,無數個時代出走的洞天文明中,總有一些想要回到‘家鄉’。
你覺得如果是你,在回到心心念念的家鄉時,看到的卻是一群‘猴子’穿上了衣服,在他們的故土上耕耘,你覺得你會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蘇漾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敵人,如果那些洞天中的生靈同樣也存在著故土這樣的概念,那看到人類占據了這個世界主要的區域后,大概率會是怒不可遏的想要奪回這一切吧。
看見蘇漾一臉悲苦的表情,顏安然哼了一聲說道:“學弟,你不會害怕了吧?”
蘇漾搖了搖頭,口中輕聲嘆息道:“那些洞天文明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們現在才是這片土地的主人,臥榻之處豈容他人酣睡。
只要他們一日不放棄大舉回到地球的想法,他們與我們就只會是死敵,是必須要殲滅的敵人。”
顏安然看著蘇漾嘖嘖稱奇。
在了解過自己這個學弟的性格后,他其實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些意見的。在他看來,自己這個學弟就像是個鵪鶉一般,遇到了困難之后總想著將自己窩成一團,沒有什么抗爭精神。
也許是家庭環境造成了他性格的怯懦?或者可以換一個比較好聽的詞匯,這家伙似乎有點圣母的傾向。
按理來說,這樣性格的人,在修行之路上可能會走的更遠,畢竟他心思更純粹一些。
但站在一名妖管總署麾下一支戰隊的隊長,顏安然其實并不是那么的喜歡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