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界點觸發裝置”
這是蘇漾對這個東西取的名字,以倉頡之契的契約為紐帶,以七情六欲注靈術生產出來的情緒為燃料,以被恒定的注入了特定情感充當錨點的四個組合符文寶石為終點,創造出來的特殊道具。
和血緣詛咒類似的是,他可以憑借倉頡之契,將自己特定的能力投射到姜以沫身上,目前這種能力僅局限于屏蔽之墻以及更上級的符陣。
考慮到自己屏蔽之墻的特殊性,他在經過了相關解析之后,將手頭上的屏蔽之墻升級,制造出了更大更硬更能彈射能量的進階版屏蔽之墻。
觸發屏蔽之墻的方法將會掌控在姜以沫身上,提供屏蔽之墻運行的燃料是情感符文反向抽離的強烈情緒,而自己所掌握的堪輿術則是錨定終點的組合符文寶石并將其綁定在姜以沫身上的方式。
嚴格意義上來講,如果蘇漾濃烈的情緒超越了一切,那維持屏蔽之墻的“薪柴”的含量也將超越一切。
可惜的是這種只是美好的設想,蘇漾嘗試過,自己花費半個小時凝聚出來的情感符文,大概能夠支持姜以沫觸發這個道具后,保證進階版屏蔽之墻十分鐘的運行時間。
甚至在更多的時候,開展進階版屏蔽之墻大多數是遭遇了非常緊急的危機。
在這種情況下,本來只能持續十分鐘的進階版屏蔽之墻所能夠持續的時間會隨著攻擊強度的增大而越來越短。
可就算是如此,這個道具本身所代表的也確實是一種截然不同的符文學開發思路。
因為如果按照他的推測,這個道具一旦完成,那蘇漾完全可以提前儲備一批情感符文,將遠程燃燒情緒的“爐灶”放在弦月境的宿舍或者其他更安全的地方,等到姜以沫需要使用的時候就能夠直接發揮相應的作用。
反正他現在每天研究情感符文也會產生大量的情感符文副產物。
沒辦法,因為他發現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現象。
之前因為項明哲對白行舟強烈的情緒,而導致自己不可控的對白行舟升起崇敬之心,這樣的感覺他非常不喜歡。
雖然從本心上來講,蘇漾并不討厭白行舟這個人,但他非常討厭自己的情緒被他人左右。
通常說一個人死了的時候,通常指的是他的意識消散了。
從醫學上來說,其定義為腦死亡,對于意識是平移大腦而存在的,這一點通常沒有意義。但意識到底是不是某種脫離物質存在的特殊物質,世界上依然回響著很多不同的聲音。
一方觀點認為意識及神經元間低質化學反應與電脈沖的總和,是神經網絡的一種狀態,是純粹且經典的,物理性的。
此類觀點的支持者相信,人的意識應當是可保存,可復制,甚至可創造的,在不遠的未來或許就能將意識上床的網絡之上,達成機械飛升,永生不滅的終極大道。
可是自己在吸收“一段記憶”時,一開始雖然獲得了很多有用的能力,但和白行舟對峙時出現的特殊情況,無不在告訴蘇漾一個非常殘酷的可能。
所謂的一段記憶根本就不單純是一段記憶,更是某種意義上人類精神的復刻。
且,因為這種記憶想要留下來的前提條件是強烈的刺激,他吸收那些記憶時是百分之百會受到一段記憶中飽含的情緒的影響。
現在還好說,他接觸過的一段記憶中都沒有出現那種完全和自己性格背道而馳的記憶,但誰能保證哪一天他心中帶著些許期盼開啟了“一段記憶”,結果吸收的卻是各種冰冷、殘酷而又瘋狂的記憶?
一旦這樣的記憶吸收多了,可能真的會給自己未來突破帶來不可預知的影響,甚至于會直接影響你對自身存在的認可性。
就算是會被一段記憶中的真正的主角們奪舍了,在蘇漾看來也很正常。
當然,想要做到這一步,大概需要蘇漾源源不斷的吸收著同一個人的記憶,最后身體雖然還屬于自己的,但心卻被扭曲成了別人的形狀。
這種情況在蘇漾看來是不可能的,但是卻也是不可不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