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廳堂,那林芝兒跪在地上一哭訴,她這會兒了臉被打的難看,加上沈貴那斷了手血淋淋的胳膊,直把宋氏和沈畚看的直皺眉。
“孽畜!!一個才七歲的姑娘,便如此心狠手辣!”
宋氏一副自責的樣子,“七姑娘還小,也是我,我這個當嫡母的沒管教好。”
沈畚大怒,“分明就是那柳氏,果真是下九流,怎就把她給迎進了府?!”一想前段時間沈清秋坐地大哭府內不平,讓他被同僚嘲笑,就更氣了。
“罷了,要實在管不了我親自去管。”
屋內燈油幾晃,柳氏小心翼翼的給男人處理傷口。
沈清秋如今不過一個孩子,到了這會兒一頓一頓的,有些撐不住了。柳氏將藥盤端去一邊兒,又抱著沈清秋坐到了椅子上輕輕的哄了一會兒,看她睡安穩了,才把最外頭的一層披風解了下來給她披上。
柳氏原是小心翼翼的哄著女兒入睡,可哄著哄著就覺得不對勁兒。
一道火辣辣的目光卻總是糾纏著自己不放,剛一抬頭,便見對面的男人正目不轉睛看著自己,便是被發現臉上也絲毫沒慌張。她又忙垂著頭。
“你叫什么名字?”顧庸問。
“妾身柳氏。”
“我問你名字。”
柳氏皺眉,“先生叫我柳氏,或者叫我柳姨娘都行。”眼看就是生了氣的樣子,可這江南女人柔情似水,就生氣也是一彎細眉蹙起,顧庸看了一會兒,唇角越勾越起。
她夫家是沈太守——沈畚那廢物?
柳氏來祠堂就只跪三天,再加上那先生看她的目光總讓她害怕,三天一到便連坐上馬車準備走了。顧庸捂著腹部的傷口上前,一把揭開的簾子,只見柳姨娘一雙水汪汪的杏眼看著自己,“先生……可還有話要說。”
顧庸從懷里掏出一只木牌,“感謝姑娘這幾日照顧。”
柳氏怎么敢接這燙手的,“先生救的我,一報還一報,咱們早清了……”沈清秋在一旁打著哈欠,倘若沒什么危險,她是懶得管這些風月事兒的。
“這是我顧家的令牌,你若有什么要求,只管去城中的龍字號客棧,即便是要天上的星星,他們都能替你達成。”便強硬的拉著柳氏的手塞了進來。
“不不不——”柳氏接著了卻有不敢送回去。
沈清秋哈欠打的眼珠子都紅了,“我困了,我想回去睡覺。”又瞪了找事兒的顧庸一眼,顧庸一臉泰然自若,絲毫沒有自己討人嫌的自覺。
但他卻也知道討好有崽兒的姑娘,得先討好小崽兒,不知從哪兒弄出一只草編的兔子,“這禮物送你,喜歡么?”
沈清秋愣了一下,偏就是嘴硬的,“送我一把草,才不稀罕。”
拿過那草編兔子就回了柳氏懷中睡大覺。柳氏也不敢和顧庸多糾纏,連忙叫了車夫啟程。顧庸看著馬車的身影消失,眼眸漸冷,道:“出來吧。”
沒一會兒這不大不小的祠堂邊就圍了一群軍將打扮的人,“見過顧侯!”
……
柳氏帶著女兒回了沈家,按道理該去給宋氏請安,不過宋氏說乏,便叫兩個人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