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庸眼神漫過沈家滿院兒的活人,最后堪堪落在沈畚頭頂,道:“怎不見七姑娘?”
沈畚未開口,宋氏忙道:“回侯爺的話,七丫頭今兒身自不適,妾身便讓她在院內好好歇著了。”。
“病了?之前看她不是還好好的嗎?”
沈畚也道:“孩子還小,身子是弱了些……”
可堂上的顧侯不說話,甚至也沒開口叫他起來。沈畚心中便有些不安。
顧庸不說話不叫起,反倒是拿了酒杯開始自斟自飲。場面一度冷了下來,底下的一些個小官甚至大氣都不敢喘。
那小廝自是明白主人的心意,看這跪在地上的沈大人這會兒還像懵著一樣,也給了他一個臺階。
“大人……侯爺的心思你白天看的還不明白嗎,想讓侯爺開心,您家小主子一個人就夠了啊?”又看后頭沈畚專門帶來的鶯鶯燕燕,“侯爺正喜歡七姑娘呢,可見不得她被人欺負,大人可別馬屁拍馬腿上?”
造的什么孽!沈畚是沒想到這顧侯滿場鶯鶯燕燕不看,就惦記著他七歲的女兒。
雖是怕沈清秋魔性起來,可到底富貴險中求,若侯爺真這么喜歡……保不準呢……于是便試探道:“侯爺,剛才府里的大夫說秋兒的身子好多了。下官一時不查給忘了,這會就讓人去把秋兒抱來?”
哪兒有什么大夫,誰都知道這是個托詞。
可上座顧庸一笑,抬手虛扶一把沈畚,“本候愣神了,倒是忘了叫沈大人起來,快請起,你我同朝為官,哪有讓你跪我的道理?”
哪兒是愣神了,明明就是為了七丫頭。沈畚這會兒覺得自己算抓住了顧侯的心思。
“老爺,那七丫頭還病著,萬一病氣……”宋氏還想掙扎,被沈畚一下喝住,“侯爺這么大的貴人,豈能病氣染的了的!”又狠瞪著宋氏,“還不叫人把秋兒抱過來!”
宋氏縱千萬般不愿意,人前也不敢多說什么。
半盞茶后,便有那老媽媽帶路,簾子叫人從外頭掀開,先進來的是柳氏,入了夜她外面披了披風,烏云堆發一般藏在腦后。微一抬眼便是在如水月光下的盈盈眼波,顧庸身子微微厚斜,目光錯也不錯落在柳氏身上。
沈清秋也隨著她娘一起進來。
“妾身見過老爺太太,見過侯爺。”
沈清秋懶得開口,跟在她娘身后規規矩矩磕了個頭。左右磕頭又少不了一塊肉,這宴會上都是好東西,她張著一口嘴吃就是了。
“秋兒身子不好,快帶著秋兒先坐下。“沈畚一副慈父模樣,到叫沈清秋抬起眸子多看了他兩眼。很快又隨著柳氏坐在了女客的位置上。
要說這為了迎顧侯沈畚可是下了血本,如今盛暑的天氣這兒都有京城貴人們食用的荔枝,沈清秋落了坐目光便落在了滿宴席上的瓜果點心上。場上宋氏自是想著法的在顧侯的面前彰顯自己的賢德,先是叫了幾個環肥燕瘦千姿百態的美女在廳下跳舞,又讓自己的嫡子上前去在侯爺面前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