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表舅母那雙眼睛,和金彩十成十的像,不是個安于現狀的。”
柳氏和嫂子李秋梅幾乎沒見過,但她心里軟,“小孩子家懂什么,我看你表舅母人就很好。你從小長在沈家怎么知道,鄉下許多女子就是那樣,你娘我初來沈家,也被富貴驚大了眼睛,”
見柳氏不信,沈清秋也不說什么,扭頭便跳到旁邊去拿自己的鞭子。
“怎么又去甩鞭子,這都晚上了,出一身的汗!”
有這么個心軟娘她能怎么辦?柳氏待自己好,沈清秋不想扭她的心思,那就只能自己變強。
“練完了叫陳媽媽燒水,我洗澡。”甩出了這么一句話,沈清秋便到了院子開始練功。
而另一邊李秋梅和楊秀才也到了客房。
這會兒子院里的丫鬟早被沈清秋治的服帖,縱然看出這二位不是什么富貴之人,還是垂著頭恭敬的問道:“二位看看還卻什么,還有什么要吩咐的?”
李秋梅掃過這屋子里頭的擺置,眼睛都能瞪直了。
柳氏在沈家地位再怎么低那也是官妾,比農家生活自然富裕多了,何況這些日子沈畚派人送來的都是好東西。李秋梅捏著自己的手心兒,才沒叫自己驚嘆出聲,在人前失了臉面。
學著那些大戶人家的作派,“沒什么吩咐了,你出去吧。”
那丫鬟一出去李秋梅就立馬繃不住,跑到床邊摸著那一床被子,“你瞧,這被面兒是綢緞的,里頭的棉花也是新的,我一摸就能摸出來!”又看著屋內的酸木家具,還有這拔步床,嘆道:“我的天,她可真是活在富貴窩里。”
楊秀才聽著也是舒展眉頭,他和柳氏關系不錯,自然也是希望她過的好。
李秋梅看丈夫這樣,便貼上去,試探道:“你說妹妹如今這樣富貴,沈家老爺又是當官的,叫她幫襯幫襯咱們如何?”
“我們是來給她送東西的,又不是窮親戚來打秋風的!”楊秀才皺眉。
李秋梅一開始好言相勸,“都是親戚,咱們要能留下來妹妹也高興。再說了,她現在一個被面兒都用綢緞了,手里頭隨便甩一點出來都夠咱們過的很好了,相公,我瞧你就跟她開口,她不會不同意的。”
可楊秀才迂腐,就是搖頭。
李秋梅見說了幾句說不通直接就發火了,“怎得她就配用綢緞的被面兒,用酸枝木的桌椅家具,睡著高床軟枕,我就什么都不配了!楊征文!你摸著你的良心,我嫁給你這些年,還替你生了兩個兒子,我什么時侯對不起你,你什么時侯對的起我了!”
“出嫁前我爹可是秀才,十多年前那周舉人都跟我家提過親,我當時要是嫁給了周舉人我現在早都是官太太了!”她倒也不提十多年前周舉人家徒四壁,連秀才功名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