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整理的差不多了,楊秀才見女人們在討論繡品,便回了自己的房間,開始溫書。
“那我們繡什么好呢?”柳氏問。
“這京城姑娘喜歡什么,我們也不知道。”陳媽媽皺眉,倒也犯了難。一旁阿秀道:“不管是京城還是哪兒的,總歸萬變不離其宗,姑娘們肯定出去得帶著手帕。”
陳媽媽直點頭,“這話說的對,便就是我家這小魔星什么都不帶,出去也得帶個帕子吃完了飯好擦嘴。”沈清秋聽她們扯自己進來,只拿了個果子往嘴里塞,吃了個飽又躺在了床上準備午睡。
誰讓她是小孩兒呢,賺家用這些事兒還是讓旁人去操心吧?
不過雖是這么說,沈清秋到底還是給做了貢獻。柳氏她們繡的手帕,繡的多是花草之類的,雖說好看,但這種花草之類的,看多了也就這樣。閑來無事,沈清秋便用紙勾勒出了一只漂亮的小狐貍,巴巴的拿去給柳氏,讓柳氏照著繡。
“去去去,娘干活呢。”只把沈清秋當成是搗亂的,直接推了出去。陳媽媽也一樣,根本不看她的東西。
“喲,這繡的真不錯。”阿秀倒是喜歡上了這只活靈活現的小狐貍,當即便比在了自己的繡作上,準備照著來一副。
打算試水也沒做多少繡品,兩三日的功夫,阿秀因著繡那小狐貍浪費時間久了,只繡了兩個帕子。柳氏和陳媽媽一人繡了三個花草帕子,在這天早晨拿著籃子裝起來,都交給了金彩,由金彩出去賣了。
雞叫一遍金彩就起來了,這人生地不熟的,自己還是家里頭唯一的‘外人’,金彩自不會和以前一樣偷奸耍滑。可今兒個卻是提著籃子踟躕在大街上。
這要怎么賣嘛!
難不成要她大聲吆喝嘛,那多丟人!縱然是當丫鬟的,那之前金彩也是家里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又怕回去不好交代,金彩咬了咬牙,剛吆喝了一句,嗓子卻是啞的。
“算了!”反正她怎么都喊不出來,頂多回去叫罵一頓。
正打算收拾了回家,這個時侯一雙小手卻蓋住了她,“放著——”金彩抬眸,訝異道:“七姑娘!”
沈清秋穿了一件素色的衣衫,頭上扎了兩個可愛的丸子揪,跟普通的孩童也沒什么兩樣,頂多就是更可愛一些。她拿著這帕子,張口便大聲吆喝了起來,絲毫也不見羞怯,金彩忙道:”別……姑娘怎么能做這樣的事情!”
要知道士農工商,商排最末!
沈清秋卻不在乎,“什么樣的事情,我娘廢了力氣繡出來的東西,我靠著自己的嗓子賣出去,行得正坐得端。”這一句話就把金彩給擋住了。
本身這條街上就有不少商販,金彩能勾搭上沈家的大少沈清維,那模樣自然是不差的。而沈清秋這樣半大的孩子又生的可愛,只要她不作那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姑娘嬸子們都樂意來看她。
很快就有人湊了過來,金彩只是一開頭不好意思張口,她本來就是做奴婢的,等人到了選起了帕子,自然也會說高興的話。再者柳氏等人的繡工不錯,比起市面上的一般繡娘是要好許多的,很快便賣的差不多了。
沈清秋瞧了一會兒看金彩一個人也游刃有余,便從一旁先貓回了家。
要是叫她娘知道她今兒出來幫金彩賣東西,估計她又得挨雞毛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