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腸粉——”
沈清秋左手拿著串糖葫蘆叼了一口,又瞧見了右邊街道上走街串巷叫賣的腸粉。
柳氏輕輕皺眉,自然不是覺得她花錢,“你這都吃了多少了,當心吃壞肚子。”可沈清秋咿咿呀呀的,靠在她懷里就是要。
柳氏抵擋不住,如今姑娘又長了些,眼睛越發的圓,撒嬌時可愛的緊,本就是自己生的這哪兒受的住?
沈清秋見她去了,才心滿意足的舔了舔手邊兒的糖葫蘆。
“賤人,給我滾!”
柳氏剛掏了銀子準備給那賣腸粉的,突然一道身影過來,柳氏忙躲開,便見一個穿著紅粉上衣的女子被人從老遠推到了冰粉攤子上,一推直撞翻了腸粉攤子。流出來的一地紅油將她本來的紅粉上衣染的看不清楚顏色。
“賤人,叫我知道你以后還在京城,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柳氏端著腸粉看過去,一個中年女人正橫眉立目的罵著。瞧柳氏看,“看什么看?!”說罷又退后.進了屋內,跟著無數個家丁模樣的人把屋里的東西搬了個遍。
“夫人,夫人,這都是我的嫁妝啊!”那粉衣女子見家里被人搬了個空,連忙趴在地上哀求那中年女人。
“你的嫁妝?!”誰知那中年女人一聽卻是一腳將她踹開。
“你不過是我家的一個妾罷了,還想要有嫁妝?!我告訴你,妾就是妾,奴才秧苗!這里沒有一樣是你的東西,包括這宅院,都是我家的!!”
好些看熱鬧的人在旁邊圍著。
“這吳大娘子又來找麻煩了?”
“可不是嗎,要說這趙小娘子也是可憐,這院子是她爹留給她的,里頭的嫁妝我是見過的,都是她爹攢給她的。”
“可不能可憐她,都是自己造的。好好的去給人當妾做什么,還沒成親的就叫人弄大了肚子,被養在了外頭做外宅。這十月懷胎,吳大娘子都忍著呢,這一落地是個女胎就叫人直接上門來打了!”
“我若是她爹泉下有靈都恨不得打死她,給人當妾家產全便宜了那姓吳的不說,自己還要被趕出去。”
“也是可憐人。”
“自作自受。”
柳氏聽著那樣的周圍人的議論,漸漸摸清了一點兒事情的輪廓,而后又看著那人群當中,那趙小娘子剛生產完便跪在地上嘶聲力竭的求著她們不要扔了她爹爹的遺物……
“娘,怎么了?”
沈清秋長時間沒等到柳氏,便尋了過來,握住了她的手。
柳氏捏著女兒的手,搖了搖頭,“沒什么。”沒敢再去看那趙小娘子,她又很快帶著女兒匆匆離開了這篇街市。回到了家里之后,柳氏就獨自把自己關進了房間,她腦子想著今兒白日里所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