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了皇后的寢殿,裴皇后吩咐了人去請太醫過來,昌平郡主卻還不滿,“姑母,那顧侯分明就是狡辯!這以下犯上之罪怎能不治,就算是不治她,那沈清秋必然也得——”
“啪!”她話還未說完,便叫裴皇后甩了一個巴掌。
“現在清醒了嗎?”裴皇后問。
昌平捂著臉,咬著唇點頭。
“本宮早就告訴你,京城里最不能得罪的就是顧庸,你是把本宮的話當成耳旁風嗎?”
“姑母,我只是……”
裴皇后不聽她的解釋,只是擺著事實,“你就算是本宮的侄女,是藩王的女兒,可如今實權握在誰手里誰才有話語權。昌平?”裴皇后又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本宮一直覺得你和一般女子不同,有才氣有謀略,但你眼下就為了一點小利,看不見那顧侯是頭惡虎在外頭等著嗎?”
昌平愣了一下,“姑母,你什么意思?”
裴皇后嘆氣,“你且瞧著吧,眼下不是你計較不計較,是那顧庸跟不跟你計較了?”
“他還想怎么計較,我都已經這樣了?!”昌平看著自己的斷腿。
裴皇后卻沒再理她,只是略有些懊悔。
——
柳氏人醒來了,只不過精神一直不大好。
尤其是一想到郡主府里的事情,她就直犯惡心。那昌平郡主當真是穿了一層人皮的惡狼,她身為女子卻圈養女子,若是妓子也就罷了,她找的還都是些良家或官家女子,但凡有些放不下羞恥心的,便叫她扒了衣裳都扔在了底下的囚牢內。
柳氏是看著那些人如何訓導這些女子的,她不過待了兩三日白便已經覺得度日如年了。
“喝藥了。”
身后響起了聲音,卻是顧庸笨拙的端著藥碗走了過來,邊走邊吹散藥碗上的熱氣。
柳氏從床上起來,背靠著褥子,“怎樣,今日感覺好些了嗎?”顧庸將一勺吹涼了的藥喂到她口里。柳氏點了點頭,又看著顧庸,嗓音有些沙啞,“侯爺,我配不上您,您不至于為了我,倒如此。”
他去跟皇上求親,柳氏自然也知道。
“我是殘花敗柳之身,娶了我做正妻,你會叫人笑話的。”她配不上他,也從未想過嫁他做正妻。
“你要我違抗圣旨?”顧庸道。
柳氏咬唇。
顧庸卻伸手撫開她的唇,“你要做正妻,我就給你正妻之位。我不在乎外頭是怎么說的,也老實告訴你,你是妻和妾對我來說都沒甚么分別,我只愿著我從戰場上下來有人給我暖著被窩,倒一杯熱茶。”
“阿蘊,咱們這樣的年紀說情愛有些不合時宜。左右木已經成舟,不管是陰差陽錯還是遭人算計,你注定嫁給我,便跟我一起好好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