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一個二十七八左右的女人站了出來,問道:“這位姑娘,我等雖知紡織是什么意思,可從未聽說過什么紡織廠。而且織布喂蠶,我接觸都未接觸過。”
沈清秋只道:“如果是織布喂蠶,我找些農戶人家就可以了,何必找你們這些識文斷字的?找你們做的是女教習,到底教些什么,起初頭兩個月自然也會交給你們。”說著她唇角微勾起,“不過我這里也不是什么慈善坊,兩個月后若是考核不曾過的,自然也不能繼續留著。”
“要你們簽字畫押也非賣身契,你們不許將從我這里學到的東西傳授給他人,否則便以偷盜罪送你們入衙門。”沈清秋道:“如果你們同意便簽字畫押,趁著天沒黑跟著屠九去安頓選來,如果不同意也放心,我不會將你們送回去,自行離去就是。”
那女人考慮了半天,點了點頭,“我愿給東家干活。”
她在這群女子當中最是年長,瞧她點了頭其余女子也都點頭。
沈清秋倒是沒閑工夫等她們一個個都簽字畫押,交給屠九和金彩之后,便先行離去了。金彩一邊收著文書,一邊同屠九搭話,“這些女人都是什么人?叫他們來做什么?”
屠九道:“師父叫她們過來做活。”至于她們到底是什么人,卻一個字也不說。
氣的金彩恨不能打他,卻也只是咬著唇,跟在他后面一張一張收著文書。
沈清秋則是到了柳氏那里。
她如今機器有了,織女有了,自然是打算開一家紡織廠。現如今的世界,所擁有的織布技術還太落后,只不過后世第一代的紡織機器就能以為好幾倍的織布速度趕上,而衣食住行是生存四大要點。
她若掌握了【衣】,便也算是捏準了一條國脈。想到這里沈清秋搖了搖頭,她到沒那么大的野心,只不過來一趟這個世界,不做些什么也說不過去。
“設立在我的名下,不可。”
聽女兒說要開紡織廠,柳氏先是贊同,可聽她說要把紡織廠設立在自己名下,又是搖頭。如今的柳氏早不是當年沈畚后院的柳姨娘,經商一年,她自也能看出這紡織廠的利潤,小小一個廠,一個月便能織出舉國織女所能織出的布匹數量?
這里頭的巨大財富是普通人想也不敢想的。
“秋兒,娘跟侯府定下了婚約,日后遲早要進侯府,雖然知道侯爺不是那種見錢眼開之人,可侯府那么多的人?我若進了侯府,成了侯府主母,那你這紡織廠到底是我的還是侯府的?”那個時侯恐怕說也說不清了。
沈清秋想想也是,她到沒覺得送自己娘一個紡織廠當嫁妝有多昂貴。
可財帛動人心,像侯府這種高門大戶,里頭隱晦招數多了去了,這紡織廠便就是一塊大金磚,免不了給她娘遭難。
好在顧庸這個要做便宜爹的倒是有些本事,知道沈清秋要開紡織廠,當天夜里便替她弄來一個【顧清秋】的身份,上了戶疊算不上假身份,唯獨假的就是這【顧清秋】是個男的。
“女兒家在外行走,還是作男兒打扮安全一些。”顧庸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清秋看著他,哪是因為性別,這男人給自己改了姓是什么意思?
可最終也是扯了扯唇角,沒理會他。當晚,在京郊的一處城外,沈清秋以為兩千兩的白銀包下了一座荒山連帶著底下的平地。次日一早屠九又找來匠人開始施工,給的銀兩豐厚加上人多,一個多月快兩個月的時間房舍就建造完成了。
匠人們將牌匾掛了上去,又蒙了層紅布,只等著東家過來放鞭炮正式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