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怎么可能呢……顧庸,他那叔叔不早就被下了藥……想到這里顧少卿忍不住捏著自己的胸口,也許,也許是那柳氏偷人呢?他絕不相信顧庸會有自己的孩子。
……
夜里顧少卿看著四周無人,從墻角處偷偷的溜了出去。
“師父,要我跟著他嗎?”屠九從一處出來,詢問頭頂。
卻見圍墻最上處一雙小腳晃啊晃的,夜風微蕩,沈清秋鬢角的頭發也被風吹的揚了起來,“不必。”這顧少卿是個沒用的,二房夫婦死了他沒旁人能依靠,能找的人是誰她也清楚。
“師父,怎么不直接跟侯爺說,若侯爺知道他這侄子存了那么多心思,恐怕也不必你——”
沈清秋半瞇著眼睛,道:“得叫我那爹爹看清楚,他這侄子到底是多么冷血的一個白眼狼。否則靠著往日的那些恩情和血緣,又得再放他一馬。”她心中清楚,爹爹看似冷漠,心中卻最多情,尤其是家人。
這些年他能放任徐老太君把侯府給二房管就是一個證明。
以她爹的人才,可不是被內宅婦人捏在手里團團玩的主兒,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懶得見識。可他懶得見識卻不代表他懶得見識。歹竹出不了好筍,二房夫妻陰毒至此顧少卿又能是什么好東西。
不僅是叫爹爹看清楚,更得叫徐老太君看清楚。
而另一面顧少卿卻已經夜奔到了酒樓,將最外層的斗篷摘了下來遞給了店家,他忙扶著樓梯上樓。而早已準備好的雅間里,蕭如蕓再等他。
“如蕓!”顧少卿一聲叫。
蕭如蕓扭頭,顧少卿便過來一把抱住了她,蕭如蕓明顯的覺得今日的他有些不對勁兒,“怎么了少卿,你今日這么急著叫我來,是發生什么事情了么?”
顧少卿本就年紀不大,接連喪父喪母之下,又即將痛失唾手可得的侯爺之位,自然是承受不住這個心理壓力,“如蕓,我可能當不了侯府的世子了!”
蕭如蕓卻早不想這個了,侯府本就是顧庸撐起門楣的,以前不成親也就罷了,有了柳氏遲早也有親生子。位置不傳給自己兒子傳給侄子,怎么也說不過去罷?
她原本是想勸勸顧少卿的,可誰知他開口便道:“柳氏那腹中骨肉,絕不可能是我九叔,絕對不可能是我顧家的,我也絕不允許旁人亂了我的顧家的血脈!”
蕭如蕓狐疑看著顧少卿,卻看他神色猙獰道:“九叔早些年就被下了藥,他雖能行人事,可早沒了生育的能力?柳氏腹中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叫我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孽種搶我侯爺的位置嗎?”
蕭如蕓不可置信的看著顧少卿,一方面覺得怎么可能,另一方面又覺得心上人仿佛不是自己從前喜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