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大勢力在不周山里都有占據多多少少的地盤。”
沒有什么舍不得,也沒有什么不能放棄的底線,在拿捏不定的情況下,樓蘭選擇了將這些不能說基礎但也沒太大價值的信息告知出去:
“你看——”
她就像是個導游一樣,指向了仿佛無限上升的盡頭:
“試煉空間在不周山的盡頭,在不周山里,想要進入試煉空間。”
“舊時代的人類,雖然精神和肉體不統一,無法讓精神與肉體統合,但也因此,他們的精神變化多端,無需顧忌自己因為精神變化而帶來的危險。”
“所以,他們擁有著極其豐富的文化創作。”
“歷史、歷史加工產物、訛變的傳說、神話......各種各樣的創作物,廣為流傳。”
“而舊時代人類又有一個共同點,他們會以集體形式討論甚至相信這些虛構的事物,甚至會堅定地信仰這些虛構事物。”
“而在大災變后,在精神和肉體的聯系發生變化之后,就出現了狀況。”
“舊人類自己的精神高度凝聚的部分沒有被磨滅的話,會凝結成形成思念體。”
“而逸散出去的精神,也并沒有消失,而是以記憶為目標,凝結成一個個原本應該是虛構的、以精神形態存在的地點、空間。”
“不周山,也應該是這樣的產物。”
樓蘭低語著,將一些基礎的信息和自己了解到的歷史說出。
她的確不知道這個污染體是什么來歷。
但是,她必須避免自己“失去價值”。
身處無信者教團,她自然明白“利益”最為重要。
如果自己沒有足夠的價值“保留”,那么就會在于另一份價值的比對中,被毫不猶豫地放棄,作為交易的籌碼犧牲掉。
現在,她需要讓自己對于眼前這個不明來歷的污染體“有用”。
不然,她也無法肯定對方會不會在之后把她的身份向偃人曝出。
對方對于無信者教團的了解,讓她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本來就是一個無信者教團的高層。
無信者最了解無信者,也最不了解無信者。
她知道無信者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無底線,但她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目的的無信者,潛在的威脅、潛在的危險極大。
她微微一頓,然后繼續道:
“舊時代人類的文化作品,往往會圍繞某些特定的風格或者意象來進行,形成一個個大類。”
“或許也是因此,那些精神殘渣聚合形成的精神世界,也是根據特征分類的。”
她看向了那也許應該稱之為塔壁或者洞壁的“墻”上,一座巨大的,外表風格有些類似于偃城的建筑:
“那里,是與偃城有關的精神世界的凝聚點,與偃城同風格的各種試煉空間,都以那里為入口。”
隨即,她又看向某個仿佛水域一般的地方:
“那里,是與海城有關的精神世界的凝聚點,與海城同風格的各種試煉空間,都以那里為入口。”
她講到這里,堯言也大概理解了對方之前所說的“要加入勢力”是什么意思了。
這些地方,都被某個大勢力把持占據了。
想要從這些地方進入所謂的“試煉空間”,就需要加入對應的勢力。
那么,問題來了,“無信者之墻”呢?
他的視線,在無數風格迥異的、違反重力的詭異空間中游離,尋找著與“無信者之墻”這個稱呼吻合的建筑。
但是,并沒有。
他再次看向了樓蘭:
“無信者之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