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吞食尸體,可以獲得別人的記憶.....”
堯言的話,似乎讓這位蝎人達尼安愣了片刻。
良久她才問了一句:
“早期的意識轉移技術需要通過食尸來進行?”
“是的。”
堯言對于所謂的意識轉移技術并沒有太多細節上的了解,只有原主的記憶而已。
但這并不妨礙他在細節上不清楚的地方添加一些有的沒的:
“神話傳說往往來自于當時發生事件的夸張化,還有就是‘落筆人’的喜好。”
談到了這個藝術創作者們熟悉的話題,堯言謹慎了一些:
“落筆人描述了什么,傾向于什么,社會就會往什么方向發展。”
如果是其他世界,又或者堯言生前,他的這個描述,只會是個傾向,是記錄歷史的人的喜好會導致歷史描述的傾向出現變化。
但是,在這個世界,有著“落筆人”這種能夠引導整個時代變化,引導整個社會變化的個體時,個體影響歷史,就不是一件會讓人覺得奇怪的事情了。
堯言很明白,造謠者最經常利用的一個素材,就是“常識”。
把自己編造的東西,混進“常識”的描述里,是最難被發現的。
他停下了動作,右手落在尸體的頭部,引導著對方的視線,引導著對方的思緒:
“傳說中的‘落筆人’,明顯有不同的喜好,縱觀不同時代的歷史,明顯有將一些原本在自己的時代并不合理,不能讓人接受的想法和愛好合理化的趨勢。”
堯言面不改色,語氣沒有絲毫緊張。
他的描述,在原主的記憶里,并不能找到證據,甚至找不到相關。
但是,人類,還有人類發展而來的類人種族,都是很愚蠢的生物。
不需要真的去查證,只需要在描述里擺出一副查過歷史,總結過規律的樣子,他們就會不自覺地對這樣的描述產生信任感。
在這種情況下,只要邏輯能夠自洽,在沒有預防的情況下,大多數人很難產生懷疑。
即使事后發現有問題,那也已經晚了。
制造謠言的人,目的已經達成了。
被進行輿論審判,被輿論宣判砍掉腦袋的人,已經被造成了創傷。
小的傷口都會留下疤痕,更何況有些傷痛并不是能夠恢復如初的。
他語氣平靜,就仿佛在描述事實:
“就像這個時代的光景,落筆人雖然看上去是想要制造一個所有種族和平共處的時代,但是,根據我的調查,這個落筆人十分厭惡人類,所有種族里,曾經存在的一個叫做‘人類’的種族,已經徹底消失了。”
沒錯,在原主諾德的了解里,這個世界,已經不存在“人類”這個種族了。
而人類這個種族消失的節點,就是上個時代到這個時代之間的事情。
原因?
堯言不清楚,或許是因為與其他各種類人種族相比,人類并沒有什么優勢。
這個世界,這個時代,不是“沒有什么優勢,也代表沒有什么劣勢”這種看上去很有道理的話正確的時代了。
在分工合作,在社會大分工大分化的時代,缺乏優勢在競爭中就是代表了死亡。
人類的減少,在“類人種族”誕生以來,就開始不斷減少了,原因堯言不太清楚,但與競爭關系應該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