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博來之前,這宅子里除了新娘就剩下仆從了。
所以他過來后,那是既當新郎官又當了主家人,居然里外忙合起來。
這讓來早的甑從安傻眼了,他本來還想過來幫忙的,如今不需要了?
這婚還可以這樣結?
新郎官還可以充當女方家人迎客?
他雖然沒結過婚,但他參加的婚禮可不少,還從沒看過或聽說過,結婚當日既當女方家又當男方家的新郎官!
“你兩還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哎呦喂,一個大怪娶了一個小怪!”
既然主家都這么沒規矩了,甑從安也就隨興而來了,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守規矩的人。
午餐時,主桌上主位當然是新郎官,甑從安陪坐。陳掌柜末座,負責主家人該做的事,如斟酒。
男女兩方的媒人、全福人及陳掌柜夫人,由黃媽陪著另起一桌。
余下的仆從,只能等葉娟被迎走后再來一桌了。
因為人少,所以勸酒的都沒有,甑從安又不能把新郎官灌醉,所以午餐也是早早的吃完了事。
他們兩個人本就不熟,總不能大眼瞪小眼對坐著吧,于是甑從安就沒事找事了。
談生意經,方文博只是剛入門的菜鳥,甑從安談了兩句就不樂意了。
談世面,方文博長這么大還沒出過海安縣,甑從安覺得無趣。
談讀書,雖然甑從安沒有取得功名,但斷字識字是少不了的,而方文博卻才進入識字門檻,這個也沒法聊。
……
甑從安憂悶了,難道他得干坐著等到未時末?
“哎!不行!爺得找樂子去!”
甑從安忍不住了,“我看你坐著也沒啥事,不如咱們一起去找你的新娘子聊一聊?反正你們家已經沒啥規矩可言了,下次本少爺過來還不知道猴年馬月。”
方文博想了想,覺得可行,于是他叫過來一個小丫頭,“你去告訴小姐,過一會我領著甑三爺過去。”
等丫頭走后,他站起來,“三爺請?”
甑從安站起來率先而出,方文博隨后。
被留下的陳掌柜那真是風中凌亂,他再次無語的搖了搖頭。
主家不作調,他可不能跟著來。
一個得避嫌,另外一個也得坐鎮,他的事情可多了。
現在啊,是女方家人,等出了這院門,又變成男方家人,迎親的。
而且等會回去,他還得主婚,可不能跟征婚人瞎胡鬧,哪有那空找新娘子聊天啊!
甑從安今天也身兼數職。
一個是作為女方的兄長,送嫁。
二是作為雙方婚姻關系證明的征婚人。
三是親友團成員了。
葉娟聽黃媽轉述,甑從安居然無聊到要找新娘子聊天,而作為新郎官的方文博居然也答應了!
她無語,這個婚結的!
“你把紅頭巾給我,我把它帶上吧。”
雖然規矩已經亂七八糟,可在這個年代,成親當日,新娘未正式拜堂時是不能見外男的,她還得避嫌一下,省得以后麻煩。
“小丫頭這會倒是講究起來了!”
甑從安進來時發現葉娟已經身著大紅嫁衣,頭頂著紅蓋頭。
葉娟直接讓兩個媒婆、兩個全福婆子等人下去,也讓黃媽陪著掌柜娘子找地方聊天去,然后臉才轉向甑從安,“今天我可是新娘子。”
“……”甑從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