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待賣的奴仆,不管男女老少,自由度連只雞都不如。
衣不蔽體那是常態,被坊主打罵更是家常便飯。
甚至有不少人被打得遍體鱗傷,帶著膿腫的傷口,睡趴在地上等待坊主的叫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商販賣貨呢。
這些人缺衣少食,說不上哪天就被坊主扔到亂葬崗去了。
她看到了心不忍,可她的力量就這點大,既然做不到心硬而又沒多大能力,那就眼不見為凈吧。
“黃媽,讓門房到中人房去一下,讓那邊送幾個會侍弄莊稼的,會花草的也送幾個過來。”
“哎!好!”黃媽看到葉娟已經換了出行的衣服,結果臨出門卻又不走了,估計她不想到中人坊去。
中人坊什么環境她一清二楚,曾經的她也幫主家買過幾次奴仆。
哪知道還沒等她挪動腳步,本該在門房里待著的春分卻跑了過來。
“少奶奶,出事了!少爺受傷了!”
“什么?他人在哪?”葉娟吃驚的站了起來。
這會應該在上學呢,他怎么會受傷?
“快!”她也不知道快什么,只是順著心意立馬抬腳向外走去。
還沒出門檻,她就見到了迎面走來的方文博,卻被他滿臉鮮血的樣子嚇了一跳。
“怎么回事啊?你這會不是應該在學堂嗎?怎么受傷了?”
方文博此時已進入廳堂,聞言也沒回復,他怕一張嘴血就會流入嘴巴里。
“春分你趕緊把大夫請來,春蘭你去端盆水來,黃媽……”
“少奶奶!”還不帶葉娟吩咐完,黃媽就端著一盆干凈的水并拿著兩塊毛巾走了過來。
葉娟趕緊接過,她不知道方文博哪里受了傷,得先清洗干凈了才好查看。
方文博卻沒讓她沾手,自己接過毛巾并浸了水清洗起來。
等臉上血色洗凈,原本干凈的水已變成了一盆血水。
葉娟這才發現,傷并沒有她想象的嚴重。
一直流血的是鼻子,另外就是右額頭及下巴上的擦傷。
擦傷不算重,擦點藥不會留下疤痕,現在就看鼻子了。
看他似乎要開口,葉娟趕緊打斷他,“先別說話,頭低著點。”
她從黃媽手里接過毛巾,重新給他換了一條。
正在葉娟著急時,春分回話了,“少奶奶,春善堂的胡大夫來了。”
“胡大夫!”葉娟沒有廢話,趕緊挪開步子,好讓胡大夫上前查看方文博的傷情。
胡大夫一手把脈,另外一手捏著方文博的鼻子,教他如何快速的止鼻血。
“沒什么事,就是外力撞到了。”檢查一翻后,胡大夫得出了結論。
“以后注意少撞到鼻子,這部位很脆弱,多來幾次會變成習慣性出血,那可就麻煩了。”
之后他又開了涼血止血的藥,這才收了診費回去。
經過胡大夫的治療,方文博的鼻子止血了,葉娟這才詢問他出了什么。
方文博輕嘆,“我估計有人看中了咱們店鋪。”
“怎么回事?”葉娟鄒起了眉頭。
“眼紅吧!”方文博就著葉娟再次遞過來的濕毛巾清潔了雙手。
“前兩天有人在路上攔我,說他看中了永和店鋪,出價四百五十兩,我沒理他。
昨天又同樣的出現了,當時那人就說,如果我不賣,他會讓我知道什么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