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來順:“老爺!”
毛一街斥問:“你說誰來了?”
毛來順:“就是害慘了咱們九小姐的望樹鎮的甑從書!”
毛一街半響沒動,繼續掉他的魚。
當毛來順想再次與他說來人是誰時,對方卻忽然起來了。
那迅速勁兒一點都不像一位六十多歲的老頭兒。
“哼!來得好啊!”
毛一街一臉冷凝,邁著大步走了。
毛來順立馬跟上去,他剛才可是讓人找了幾個身強立壯的壯小伙子,準備等老爺生氣想打人時用上呢,這會應該到了。
“人呢?”
毛來順:“剛才我去找老爺時,讓家丁把他放進來了,這會估計在廳里。”
毛來順知道,不管是恨甑家,還是想打罵甑從書,都得把人先搞進來。
如果不讓他進來,萬一這廝耐著不走,憑著他那三寸不爛之舌,被邊上的鄰居看笑話怎么辦?
與他對說對罵,毛家除了老爺,誰有資格?
可老爺一出面、一出口,那就輸了!
一個長輩與晚輩對罵,不管怎么說,都是長輩吃虧。
如果老爺親自上陣揍人,不管毛家能不能兜住,這名聲恐怕也得臭了。
當初可就是因為毛家先退親,被罵無義,才報應到九小姐身上的。
從頭到尾,這甑家,明面上一直占著理。
如今的毛家啊,最希望做的,就是悶聲發財、低調行事。
雖然家有橫產,一門兩舉人,按理正常行事也就行了。
可有句話說得好,水滿則溢。
毛家如今正處在風口浪尖上,因為他們的大家長毛一街已經老了。
他已經邁向古稀,風燭殘年了,只能靠二爺一人獨木支撐了。
族里就不用指望了,本就獨支獨戶沒得依靠。
老爺當初能被人稱呼毛一街,他的能力肯定不用質疑,可也得力于當初的府臺與老丈人家。
兩位老大人早已作古。
太太的娘家兄弟、表兄弟們早年在朝為官的也有幾位,當時也能互相幫撐。
可如今都老了,退下來了,甚至也有的早早離開了人世。
他們的兒孫輩,那是一點兒也指望不上了。
因為他們不僅身居數百里外,而且這親也是遠了。
俗話說一代親,二代表,三代也就了了。
指望不上不說,他們反而還等著毛家單方面金銀補貼呢!
因為目前的他們連祖業都差點守不住。
沒有出眾的下一代不說,能苦苦的維持住家族的臉面也就不錯了。
不管他如何思量,不過一會,二人來到了前院正廳。
此時,廳里站著一人。
他身著錦衣,身姿修長,正半抬頭認真研究著右手墻上的書畫。
這些書畫,均出自毛一街本人。
“哼!小子居然敢上門來,膽兒不小嘛!”
“原來是伯父!伯父在上,晚輩凌波有禮了!”
甑從書聞聲看向毛一街,對著他躬身行禮。
他曾今的老丈人用蒼老形容也不為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