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疏望著彎彎的背影,琢磨道:“主兒,咱家小爺那可是花州城有名兒的花花小爺,主動追個姑娘倒也不稀奇。”
“那南府的妾室她會不動心?”
紅疏蹙眉再道:“主兒可還記得那天夫人的話,也不是所有姑娘都想當這妾室的。”
紅疏這話說的顧青寧沒了脾氣,氣悶在心口,凝眉道:“這南無歌,我若知道他如此這般,我當初真就不能嫁他。他年少的時候不是這般,怎么如今見個有點姿色的就如此?拆親鋪,紫姑娘,如今連丫鬟也不放過,等回南府,得請來爹娘好好說說他才是。”
……
彎彎摸著那有些發燙的臉頰,嘆著氣回了“疏雨閣”。
一進門,就聽見正房里有泣聲,彎彎慌收了心思快步上去臺階。
進去就見于蔓卷在榻上蜷著身子依在露花的懷里,哭成了淚人。
“蔓卷姑娘你這是?”
于蔓卷見她來了,伸手去夠她,彎彎快奔上前握住,掏了帕子給她抹了眼淚。
“白日還好好地,怎么到了夜里就如此了?”
露花這才抬手那雕花妝臺上,道:“主兒瞧見那王公子送的香囊,這才……。”
睹物思人,彎彎知道這是最難過的一關。
“哭出來好,動了的情,哪里是說收得回就能收的回的。明明都留在了那個人身上,如何能搜刮干凈?”
彎彎這話自然也是在說自己。
于蔓卷見她眉目間淡定說出這番話,定是也有心事,緩緩端直了身子,懵色道:“怎么?彎彎你可是也經過這事兒?”
彎彎緩了片刻,嘴角微有苦澀道:“嗯,現在還沒放下。所以……倒也不知道能不能哄好你。”
彎彎也不知怎的,在熟人跟前都能強說自己忘了,放下了,過去了。但今兒在于蔓卷跟前,她不藏不掖,直言了當。
于蔓卷一聽她如此,快吩咐露花歇著去,待她出去關了門,抬手拽過她的帕子自己抹干凈淚,認真問道:“怎么,你跟我表哥不是我瞧得那樣嗎?我應該沒瞧錯,你倆說話互看的眼神,頗有情意。”
“其實,你今日說的那間拆親鋪,就是我的。”
彎彎想著既然都說了,干脆就說個利索吧!可這話倒是將于蔓卷又驚到了,就見她一雙單眼撐如圓珠,瞧著彎彎眼睛眨巴了半天,才道:“我表哥說拆親鋪在他鋪子旁,那你倆就是鄰居。可你一個掌柜,為何來了南府做丫頭?”
“來拆親,那單生意就在南府,拆完我就走了。”
“你竟然為了拆親進來做丫鬟?那得吃多少苦呀?那你跟我表哥呢?你可別說是普通鄰居關系,相互照應這種話搪塞我,我瞧得出你倆有事兒。”
彎彎唇間輕抿片刻,道:“我說放不下的就是他。本來他成親前就斷了,沒想到,拆親拆到他家里了,一時還走不了,就……只能如此捱著。”
“不對呀,我瞧我表哥對你情意頗深,怎么你們就斷了?娶了顧青寧呢?”
“這段我就不說了。你可得替我守住了,我拆完那單生意就走了,就全當我沒來過。”
彎彎邊說臉上邊淡淡笑著,于蔓卷瞧她心里又生了難過,雙目噙淚道:“你怎如此傻?你將這顧青寧擠走不就行了?我瞧我表哥對她客客氣氣的,比對你差遠了。”
“那怎行?我苗彎彎可不是那種人。我雖然放不下,但我知道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
于蔓卷再靠前摟了她,丟了苦澀道:“同是天涯淪落人呀!那當不了親戚,我們就做好姐妹吧!那我這親事,就拜托你了我的好姐妹,你可是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