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把蘇凝語領到裴翼辦公室就離開了。
此時的裴翼還在埋頭處理文件并沒有抬頭看來人是誰。
蘇凝語望著六年未見的裴翼略有些尷尬和緊張，路上想好的說辭在看到他那一刻，全都在腦海里煙消云散。
裴翼等了半天不見來的女孩開口，略有些不耐：“你不是為綠水區開發而來嗎，怎么不說話？”
“不好意思，”蘇凝語尷尬往耳朵后攏了攏頭發，“好久沒見，裴——先生。”
裴翼聽到聲音這才猛然抬頭驚訝不已：“蘇凝語！”
她怎么會來找自己，最關鍵的是她又是怎么知道綠水區即將開發的消息？
“我今天是來找您談公事的。”蘇凝語被裴翼震驚眼神刺到，內心有些慌亂趕緊解釋。
仿佛只有這樣說才能證明自己不是來高攀裴翼一樣，也能為她挽回一些自尊，“是關于綠水區——”
“你怎么知道的？”
裴翼到底是裴翼，很快收斂情緒又恢復平靜的神色淡淡問道。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傅氏集團會拿到綠水區的開發權，裴先生，您不想知道為什么嗎？”
反正今天她是來賣消息的，蘇凝語在心底一遍遍告誡自己，堅決不能與裴翼攀交情，讓他看輕自己。
“為什么？”裴翼想了想，對蘇凝語說的話是真是假沒有懷疑。
應該是傅氏集團走了后門，不是公平公正公開參與競標，只是他沒想到蘇凝語會知道這件事，而她又為何把這個消息說給他聽。
難道是攀交情？裴翼心底暗自搖頭，如果蘇凝語是這樣的人，就不會在一年前與他斷了同學情誼。
“我想以裴先生的聰明才智應該已經猜到了一些。”
蘇凝語沒有賣關子，被裴翼雙眼凝望的時候，她總是想找地縫鉆進去，特別是后面自己要開口對他要錢，真的太他媽尷尬了。
她想盡早說完離開這里。
被蘇凝語一口一個裴先生叫著，裴翼臉色越發難看，不過才一年不見而已，要不要對他這么生疏？
“是猜到一些，不過那些人隱藏很深，即便是我們裴氏想要找出傅氏集團漏洞也不是那么容易。”
這倒是事實，否則重生前那個和傅氏集團合作的官員也不會在五年后國家嚴查期間才落馬。
“我可以透露這個人是誰，不過你們要支付十萬元給我。”
蘇凝語咬牙說出后面的話，“而且不能對外透露出是我說的，畢竟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和你們這些只手遮天的大佬比不了。”
“你需要錢？”
裴翼沒有急著問那個官員是誰，反而好奇蘇凝語要十萬塊錢做什么。
十萬元對于他來說自然不算什么，如果蘇凝語透露的這個消息對他有用，別說這點兒小錢，他們裴氏集團能在綠水區建立商業圈后，最少能掙幾十個億。
“對，我要出國留學，蘇家不會給我一分錢。”
蘇凝語坦然說出她的困境。
“即便沒有這個消息，如果你需要錢，我也會給你的。”裴翼神色柔和下來。
“我知道，”裴翼語氣越柔和，蘇凝語越內疚，“但我已經欠你太多了，我不想平白無故拿你的錢。”
如果平白無故拿了他的錢出國留學，以后他們再見面，她也會不自覺在他面前矮一分充滿自卑感。
“你可以以后還我。”
“不，錢財好還人情難還。”
裴翼壓下心頭的苦澀笑了笑：“你的性格還是這樣，不愿意占別人一分便宜。”
即使兩人做了兩年好友，蘇凝語從來不收裴翼的禮物和錢財，永遠與他涇渭分明，隔離出一道長長的線來。
“裴先生，我們還是在商言商吧。”蘇凝語揭去先前話題，“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在背后為傅氏集團保駕護航嗎？”
裴翼沒有再追問蘇凝語從何得知，反正他認識的蘇凝從來不是信口雌黃的人。
于是，他撥通秘書電話：“給蘇小姐賬戶轉一百萬。”
“不，我只要十萬。”蘇凝語神情十分堅定，剩余的學費她要靠著自己的雙手去掙，投機取巧永遠不是長久之計，用一次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