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氣說完,生怕自己再沒有勇氣。
說出“和離”二字之時,衛子卿的心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擰得鮮血直流。
她從未想過,提出和離之人竟然是自己,她以為,會與祁澈一生一世一雙人,盡管她這個攝政太子妃名不副實。
一年,三年,五年,十年……祁澈總有被自己捂熱的那一天吧?
或許是老天都看不下去,讓她命不久矣,時間所剩無幾。
“可如果你不答應,我死都不會和離的。”
祁澈的手緊緊握成個拳頭,從聽說夏落素要回京的時候開始,他便心神不寧。
素素快回來了,他怎么可能給衛子卿靠近自己的機會?
衛子卿見他游移不定,忽的跪在他面前,苦苦哀求。
“求求你了,就一個月,一個月以后妾身會離開皇宮的!”
祁澈倏地僵滯,心底生出一絲莫名的不耐。
衛子卿撲上去抱住邵君越,這時他才感受到,懷中的那人竟然如此瘦弱,纖細的腰肢像是稍微用力就能掐斷一般。
他凝神,云玉燕如何都他半點干系也無,重要的,是一個月后真的能甩開她。
“如你所愿。”邵祁澈沉聲。
衛子卿聞言,癱軟在地上。
心中滿了絕望,此時卻毫無辦法。
丞相府。
這傅時日,夫妻二人關系的變化首先被云丞相夫婦二人察覺到了。
祁澈對這傅婚事不滿,夫妻二人素來不和,祁澈如同冰山一般。而今日祁澈帶著若言回府看望雙親之時,竟然有了些冰山融化的趨勢。
云家人自然樂見其成:“相信過不了多久,便會有喜訊吧?”
祁澈不勝其煩,繃著臉用完午膳就要離開,在衛子卿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衛子卿還未坐穩,就被祁澈用力一推,后腦猝不及防撞在了馬車后,疼得冷汗直冒。
“想懷上子嗣?這就是你的目的?”
衛子卿聞聲抬眸,見那灰色的眸子盈滿了怒意,即使看不見,這眼中的憎惡也準確無誤地落在她身上。
“妾身,妾身沒有……”
衛子卿的心口鉆心的疼。
她也很想要一個屬于他們的子嗣,只可惜身子不允許啊。
“最好是這樣。”祁澈冷笑,坐在馬車里繼續捅刀,直到將她的心割得傷痕累累:“就算絕后,本太子也絕對不會讓你懷上孩子!”
“放心,不會懷上的。”衛子卿心中悲哀,對于子嗣,他們兩個人啊……一個是不能,一個是不愿。
一路無言。
馬車停在攝政皇宮,祁澈下了馬車,衛子卿迅速小跑跟上,牽著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