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卿來到酒樓前,已不見衛家的車馬。
這時,后面忽地一陣馬蹄聲傳來,其中還混著木輪子滾動的聲音。
衛子卿下意識回頭看去。
轎子上躍下來個石青色長陵錦袍的男人,直接落在她身前半米處。
衛子卿驚呼一聲,差點跌倒。那人扶住她的腰,低沉聲音道:“有些日子沒見了。衛小姐近來可安好?”
來人劍眉星目,棱角分明的下巴透著絲剛毅。
衛子卿站直身子,警惕地與他保持一段距離,狐疑道:“太子怎么會在這兒?”
祁澈看著眼前小姑娘防備的眼神,哂笑道:“怎么,這條街是衛小姐私造的不成,本太子就不能路過?”
“既然是偶遇,那子卿也不便打擾太子。就此別過。”
話音落,衛子卿就轉身想走,她剛剛邁出右腳,祁澈就攔住了她。
“且慢。”祁澈長臂擋在衛子卿的身前。
衛子卿被迫停下腳步,蹙眉看向眼前人:“太子這是什么意思?”
祁澈唇邊勾起一絲漫不經心的笑,直接切入話題:“本王與你幾日不見,可是想的緊。”
衛子卿立馬想起了這位安定王之前赤骨的話,他的表白在子卿聽來,不過都是戲謔之言,怎么會當真。
見衛子卿沒有反應,他挑眉道:“子卿可有想本王?”
“太子位高權重,以后自然有門當戶對的女子與您結親,太子高抬貴手就不要拿我打趣了。”子卿長長的睫毛覆下,脊背挺直繃緊,委婉而堅定。
祁澈眸中閃過一絲不悅。
衛子卿正凝神想著該如何脫身,忽地腰間一緊,被人攔腰抱起。
衛子卿驚愕地瞪大了眼,那位太子已經把她抱進了馬車內。
衛子卿這才如夢初醒,掙扎著呵斥道:“太子這是何意?我雖生母早逝、父親不喜。可也是大將軍府堂堂正正的嫡出小姐。就算是太子權勢過人,也不該當街拉拉扯扯,毀我清譽!”
祁澈聽了衛子卿的話并沒有放手,反而壓近了幾分,兩個人的面龐間近得連呼吸都能感覺的到。
“大將軍府小姐又如何?”祁澈饒有興趣地盯著她,眸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衛子卿的腰身被他強有力的臂膀桎梏住,連右手手腕也被扼住,很難掙脫開來。
衛子卿含怒的眸子盯著他,唇角卻是緊緊抿著。
東臨皇明顯對她不夠滿意,而安定王又手握重權。今兒的事若是傳揚出去,恐怕她是既失了名聲,又要得東臨皇厭棄。至于安定王,他是朝中股肱之臣,東臨皇還要仰仗著他領兵作戰,自然不會輕易動他。
如此一來,所有的倒霉后果就只能由衛子卿一人來承擔了。她明白其中利害關系,所以雖然恨得牙癢癢,也不會輕舉妄動,真自己往坑里跳。
祁澈見她許久不語,一雙眸子冷靜地抑制著怒氣,忽地低聲笑了出來。隨即松開了手,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對面的軟榻上,欣賞地目光落在衛子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