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會不會?”藺舟手下把劍,衛子卿昂著頭,絲毫沒有膽怯。
兩人對峙一番,這藺舟終究是沒有把劍抵在他的脖子上。
他藺府代代忠義,就算如今這藺舟戾氣這般重,終究還是有著藺家的血脈,今日衛子卿救了他,他定然也是不會出手的。
衛子卿也是斷定如此,才這般決絕。
藺舟的劍拿在手上,腦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著那句:“你先走,快走!”
十幾年前的藺府,那個漆黑的夜晚,也有人同樣和他說著這話。
只聽見“哐嘡”一聲,短劍落在地上,藺舟道:“你讓小爺走就走?小爺偏不,這天下還沒有人能強迫小爺做什么。”
“你不走,待在這做什么?”衛子卿冷聲道。
藺舟一臉局促,若是說答應衛子卿,總覺得臉上的面子過不去。
“你說的,幫我報仇,
若是你做不到,我定然會殺了你。”
衛子卿對上藺舟的眼眸,嘴角微彎:“成交。”
藺舟哼了一聲,便要閃身出去,衛子卿想起了今日那簡陋的竹屋,開口道:“明日,你同我一起住,日后,你便搬到我著幽居苑來。”
“和你一起住?!”藺舟被衛子卿這話嚇了一跳。
“你不過是個孩子,怕什么?”衛子卿隨意道。
藺舟看了看自己的身形,若是說是衛子卿的弟弟,都有人信,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自己好像上了一個套,而衛子卿就是那個下套的人。
“我可不好養。”藺舟沒好氣道。
“放心,養的住你,舟兒。”衛子卿嘴角含笑。
“日后,不準喊我......舟兒。”藺舟警告道,妹妹衛子卿這樣喊自己,他都會有一種恍惚感,迷戀卻又厭煩。
衛子卿挑眉:“為何?那我喊你什么?”
“喊我藺爺。”
衛子卿扯扯嘴角:“你走吧,明日我會想辦法把你安排著我身邊。”
翌日,是花容開業的日子。
衛子卿早早便起了個床,讓珠鶯給自己好生打扮了一番,方才出了衛府。
她深知宣傳的作用,所以前兩日便讓人在京城中悄悄放出消息,而今日,她更是準備了一場盛大的開業儀式。
衛子卿這邊熱鬧,衛府內也不安寧。
韓式今日正在用早上,便聽見這隨侍的丫鬟嚼著舌根:“聽說今日是這小姐鋪子開業的日子,好像叫什么花容,聽說是個胭脂點,不過這足足有四層,連著芙蓉路都沒有這么大的規模。”
丫鬟這話音剛落,感覺到夫人的臉色不好,便立馬禁了聲,布好菜后,站在了一旁。
韓式這身上的傷已經養的差不多了,雖然被打了五板子,但是這小廝好事不敢下手太重,所以她不過是受了些皮外傷。
可是這外傷可好,心傷難愈。
韓式越想越氣,只聽見:“嘭”的一聲,花青碗應聲而落。
“夫人......”丫鬟哆嗦著,想要上前收拾,又害怕夫人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