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賽兒又氣又急,堂堂紅衣教的佛母,竟然在新婚之夜被點了穴道,新郎居然連夜逃婚!自己一時疏忽連還手之力都沒有,這豈不是讓人笑話!
第二天一早,雪停了,陽光鉆進紅帳里,顯得春意融融。唐賽兒微微睜開眼睛,發覺自己能動了,她一把拉下一直蒙在臉上的紅蓋頭,氣呼呼地坐起來,祁澈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地上只躺著一個傻子般的趙神勇!
她是個極要面子的人,這樣的事傳出去,自己還怎么做這一教之主?思來想去,只好給趙神勇下了毒,讓他的臉腫得看不出本來面目。對教眾只稱是夫君生了病,不便見旁人,有好心的屬下請人來給祁澈看病,她就把趙神勇弄出來搪塞。
另一方面,唐賽兒暗中調查,得知當晚各大堂主都喝得爛醉。而她最懷疑的幾個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據,祁澈更是毫無音信。紅衣教中,都以為佛母找了個滿意的夫婿,卻不知唐賽兒每天晚上咬著牙毒打趙神勇。
祁澈的事,也并非沒有一個人知道。雨霏本來告訴他,佛母的床下有一處密道,可以順著密道逃出去。祁澈不肯,說這樣一定會連累雨霏,還是拿了令牌下山的好。
那晚,是云衣和雨霏送他到了那處絕壁,雨霏給祁澈準備好了盤纏,祁澈正要離開時,葉傾霜又出現了。原以為要大打出手,葉傾霜卻紅著眼睛對祁澈說:“我留你做什么,眼睜睜看你做她的夫婿嗎?我只是想來送送你。”說完拿出那把小刀:“這個你帶著防身吧。”
祁澈接過小刀,說道:“你們保重!”
沒有過多的告別,也沒有什么感人的畫面,三個穿著紅衣的女孩子在崖邊呆呆地站著,看著那俊逸的身影如游龍般的躍上對面山峰。
當時,葉傾霜哼了一聲:“都以為他武功真的沒了,他可藏得夠深的。”
云衣低下頭,喃喃地說:“若不是這樣隱藏,又怎么逃得出去。”
葉傾霜跺了跺腳:“干嘛為了個姑娘,不惜和佛母作對。”
雨霏笑笑,慢慢地說:“他始終都不怕佛母的危脅,尤其是用衛子卿姑娘的性命來威脅,因為他早就下定了決心,只要那位姑娘有危險,他一定擋在她的身前!”
六十多艘大船組成的船隊就要駛進太倉劉家港。碼頭上鼓樂齊鳴,鞭炮震天,人們翹首盼望著,那是對親人的想念和期待,也是對勇士的敬佩和崇拜。
船上旌旗招展,那是王者的風范,是東方大國又一次成功出海的喜悅;船員歸心似箭,那是對故土的思念和深情;船上還有一些異國的使團,對他們來說,心中向往的這一塊土地終于抵達,他們可以有足夠的時間來膜拜。
甚至,有一位第二次來東方的國王,在船上經受不住風浪病倒,在彌留之際一再要求,把自己葬在大明的土地上。據鄭和說,這已經不是第一個要求在大明入葬的國王,通常皇上會以親王的禮儀來為他們舉辦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