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發誓真有聲音,滴滴答答的,像樓上彈彈珠一樣。”
“沒看電視啊,那就是什么水管什么空氣造成的,屁的彈珠,有沒有文化!”
“小心起見,再去看看。”
“不去,看個片老子都差點被你搞陽痿,你把這貨弄起來,要去叫他去。”
算是天也幫阮孑,留下來的只有戴耳機的黃片男,她屏息聽著那兩個男人的腳步,直到聽不見了,方撿起一顆小石子,往專注看片的那人身后扔去——對方毫無反應。
掃視一圈周遭跟她一樣處境的人,大家都在睡覺,她貓著身子走出幾步,探出手抓住地上的半塊磚頭……..
忽地察覺到異樣,抬頭一看,對上一雙黑黢黢又堂皇的瞳仁。
慌忙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阮孑用近乎氣音的音量跟她說:“我出去了,才能立即找警察來。”
那女人鼻青臉腫,驚懼地把頭一點,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不敢再耽擱,她貓著身子光著腳,躡手躡腳地靠近黃片男。
屏幕里交纏的男女突然被一道黑影覆蓋,黃片男警惕回過頭,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磚頭在眼前飛快放大,一陣強烈劇痛從后腦遍布神經,眼前天旋地轉,他搖搖晃晃地半閉上眼,痛苦地捂著后腦,面部猙獰:“我殺……..”
沒讓他有機會驚動同伴,阮孑又迅速補了一磚頭,黃片男徹底暈死過去,她回身朝那個女人指了指二樓,然后立即將磚頭用力扔出門口,拔腿就往二樓跑………
巡邏的兩人聽到動靜:“TM到底誰?”朝聲音來源折而復返。
兩個人剛回到門口,黃片男失去意識的身體歪歪斜斜地倒下來發出聲響,二人疾忙進來查看,再一數‘貨物’。
守門男:“少了一個。”
唯一一直清醒的女人渾身抖如篩糠,被守門男發現,厲聲質問:“人呢?”
她舉起顫抖的手,遲疑地指了指樓上。
兩個人下意識往上面一看,又回想剛剛分明是在門口發出的動靜,守門男提著手電箭步出去,發現了門口不遠處沾著血的突兀磚頭。
往地上啐了一口,他回頭恨聲交代同伴:“TMD,你在這守著,給嫂子打電話,我出去追人。”
阮孑爭分奪秒往二樓,上面是這些人弄出來的簡陋手術房,兩張手術臺,幾塊白布,一些根本沒有消毒的手術器材,而其中一張臺子上,還躺著一個蒙著眼昏迷不醒的少年。
她不知道這個人是生是死,只能在心底為他祈禱。
第一次試圖逃跑時,她上來過,發現窗戶下面有一個放空調機的廢棄鐵架,這廠房不知道空置了多久,背墻的下方是泥潭,泥潭上長滿了半人高的水草。
從窗口爬出,她用雙手牢牢抓住窗柩,心驚膽戰地用腳去夠左下方的鐵架。
守門男在廠房一周找了一遍,沒找到,穩妥起見,又折回來跑向二樓。
阮孑知道這些人大概率會上來,他外出一周,為她留出了藏到鐵架的時間。
此刻她頑強地蹲在鐵架上,聽著近在咫尺的腳步聲,心跳如擂鼓,身上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