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連累的阮孑則躲避不及,眼睜睜看著幾個箱子噼里啪啦地迎面砸來,下一瞬,她便在看客們的驚呼聲中淹沒在轟然倒塌的箱海里。
敏捷躲過的陳豐愣愣地看著被埋住半個身體的前女友,半天沒有反應。
還是幾個工作人員慌忙上前來,七手八腳地搬開箱子,一邊忙不迭道歉,一邊將她攙扶起來。
被砸得頭昏眼花的阮孑緩了一緩,才不敢置信地將目光移向自顧自己逃離的、前、男、友。
自覺心虛的當事人默默將眼神錯開,不敢與其對視。
出了大堂的阮孑接過泊車小弟的鑰匙,才開出幾百米,停車等紅燈的間隙,耳邊忽然震耳欲聾傳來‘砰’的一聲巨響,伴隨著車身震蕩,瞬間叫她失聲尖叫,條件反射抱頭伏低上半身。
那聲巨響幾乎震碎她的鼓膜,五秒、十秒過去,耳邊還嗡嗡叫個不停。
她膽戰心驚又遲緩地松開手,抬起頭,看清車頂那一刻,簡直要目瞪口呆................
等了半天才找回反應,顫巍巍地開門下車,心驚肉跳地看著一塊斜插進自己車頂的招牌,招牌是鐵材質,一個角已經嵌進了她的車皮里頭,再往里扎深點,保不齊就能捅穿她的顱頂。
她后怕到腳都有些發軟,扶著車轉過頭,目光到處去尋這斷裂的招牌是從何處飛來的........................
一個星期后。
春日末,晝3點,烏云壓境,風狂雨橫!
海浪拍打堤壩,聲潮震天。
一輛黑色紅旗于疾風驟雨中艱難穿梭,豆大雨珠砸落車身,震耳欲聾,巨浪卷上路面,大有將它裹入腹中的猛烈勢頭。
望不到盡頭的沿海道路,終于在一個高處出現一幢獨棟小別墅,紅旗靠山體緩慢行駛,抵達別墅大門。
車門打開,一只平底短靴踏入地面,激起片片水簾。
阮孑一身簡潔裝束,黑色短靴、明黃碎花過膝裙,筆直小腿勻稱且細白,打著岌岌可危的雨傘沖上門口臺階。
實木大門虛掩,她往里稍探,抬手叩門:“不好意思,我是路過的,想躲一下雨。”
許是雨聲浩蕩,將她的訪問掩蓋,屋內并無回應。
她又禮貌再喊:“有人嗎?”聲音干脆,洋洋盈耳。
站在門外等了一會兒,飛濺的水花砸濕她的鞋面與小腿,引來陣陣瘙癢。
正要回到車上,虛掩的門從里面探出來一只手,將一側大門拉開。
一個男人出現在阮孑的視線里,身材高大,國字臉,一字胡,穿著襯衫與西褲,肩膀跟身前有些褶皺,像是揉搓或者抓出來的。
男人掃了眼外頭的雨勢,友善的目光落在她臉上:“這種天氣還開車上路?”
她不過是奉爺奶命去隔壁縣給姑婆掃墓,誰知道會遇見這突如其來的狂風驟雨,確實是倒霉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