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摔死他,不如你自己養著,替你們父子倆當狗做牛、打罵折辱,要他去替你犯罪都行。而你太太一天天一年年地經受著,還有什么比這更讓她痛苦的呢?”
她的話似乎擊中了莫林芮的內心,眼珠子來回轉動盤算——動搖了。
疼瘋了的女人驚懼不已地盯著他,阮孑盯著他,誰都怕他一發狠,孩子就真的被摔死了。
最終,他還是轉身將孩子放回到了床上去........
女人瞬間涕淚橫流,被凍住的血液在這一刻才后怕地恢復流動!
怪異的是,如此大的動靜,搖床上兩個孩子卻一直處于安睡狀態,不曾啼哭過一下。
趁著對方轉身之際,阮孑迅速將‘救命’二字發送給12110,一邊小心翼翼地抱起一只琉璃花瓶,屏息踮腳朝男人走去。
女人驚惶,氣若游絲地張開皸裂的唇,用唇語對她道:“快走。”
抬起一只腳,踢開帶著轉輪的嬰兒床的同時,她高高揚起手中花瓶,用力砸向男人的腦袋。
花瓶崩裂,碎片四濺,擦過搖搖床的邊角,并沒傷到孩子一分。
男人捂著后腦勺艱難回身,與阮孑對上的雙眼在這一刻充滿了猙獰與殘暴!
他正要伸手抓她,身子便朝一邊歪斜,直直墜倒…….
女人聲音抖顫:“快逃,你打不過他的……..”
阮孑卻繞過男人,抱起沉睡的藍衣嬰孩,看了一眼女人,一邊朝門口狂奔一邊說著:“你拖住他,我一定帶警察來。”
她沒命地朝門口奪步而去,手剛攀向門把,以為曙光就在眼前——只要上了車,就有逃生的機會!
刀子陡然刺破皮肉沒入身體,阮孑驀地渾身僵直,抱著孩子,狼狽倒地。
莫林芮拔出水果刀,看著她顫栗抽搐.........
刀子捅進阮孑的后腰,血從傷口汨汨涌出,替明黃的碎花染上妖艷的猩紅!
無法動彈的女人難過地別過眼。
撿起她懷中的孩子,莫林芮這一次半點不猶豫,高舉頭頂,重重砸下——孩子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驟然瞪大眼,女人渾身猛地一顫,張嘴想叫,呼吸卻在喉間滯住,就像一只手死死將喉嚨扼住,叫她發不出半點聲音!
她愣愣地望著地上小小的人兒,就像靈魂被抽走,只剩了個軀殼!
抱起尸體,莫林芮將他送到妻子面前,摸摸她的臉,像以前那樣溫柔地說:“難過嗎?難過就哭出來!”
木訥地看著丈夫懷里的兒子,她雙眼完全失去了焦距。
“咳咳咳咳…….”而后忽然猛烈咳嗽起來,一聲接一聲,劇烈而急促,直到最后‘嘔’地一聲,吐出大口鮮血,徹底昏死了過去。
見狀,他滿意地笑,笑無聲,替妻子揩去嘴角的血污,眼神近乎癲狂:“那個女人說得也對,我不打算讓你死了,你活著,好好記住你是怎么對待我的,好好記住這孽種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