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步,她最終朝門口走去,擦過他的肩膀,離開病房。
回到護士臺,她斂定心神:“我辦理一下手續。”
護士還是那位:“剛才有位先生已經替你把所有費用結清了。”
恍了恍神,阮孑再一摸口袋,原來手機忘在酒店,身上只有不到五十塊錢。
沉默了片刻,方向護士問:“謝謝,那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可以,不過天還沒亮,你一個女孩子會不會不安全?”
她搖了搖頭,轉身走向電梯。
凌晨的醫院靜得猶如鬼室,幽幽的幾盞冷光護送著她走出大門,門口停著一輛紅旗,紅旗上的人見到她,急忙下車來。
“阮小姐,先生讓我來接你。”
看著眼前的十二,她生不出半分情緒:“我自己回去。”
然而走出沒幾步,十二又擋在跟前,恭敬頷首:“您上車吧。”
“你送他吧,我要自己走。”話畢,越過他,徑直朝外走。
十二這次沒再擋路,卻是安安靜靜地跟在后頭一并走,她走一步,他也走一步,亦步亦趨。
五分鐘后,紅旗行駛在寬廣深寂的街頭。
透過后視鏡,十二不時注意后座人的反應。
“阮小姐,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望著昏黃一片的街景,她眸色沉沉:“那就不要說。”
撇了撇嘴,十二還是說了:“先生懲罰的,都是些罪有應得的人。”
“十二,我們生活在現代,就要守現代的法。”
“那些人就是鉆了法律的空子,被他們傷害的人求救無門才找上先生。”
她沒再說話,車窗倒映她模糊的輪廓面容,在閃爍不停的街燈里忽隱忽現。
紅旗停在酒店樓下,十二還沒來得及替她拉開車門,阮孑已經先一步自行下車:“人到了,你回去吧。”
“您上了樓我再走。”
聞聲,她也不再多言,邁步走向大樓,卻在走出幾步后又停下,轉頭朝他們墜落的地方看去。
那里一點痕跡都沒留下,可林燊躺在哪一個位置,她腦中的畫面依然清晰可見。
兩日后,傍晚4點,208室迎來了第二位探視者。
輪椅的卡殼聲淹沒在住院部白日的輕微喧囂中,一個果籃搭在鐘會音沒有知覺的雙腿上,最后轉移到林燊的床頭柜。
“親愛的,我來看你了。”她的聲音還是那樣的沙啞,因為聲帶壞死了大半,沒辦法再修復。
林燊昨天已經清醒過來,此刻正在休息,被聲音吵醒,朦朧睜開眼來,便扭過頭朝聲音來源看去…….
猛地瞪大眼,這驚嚇讓他險些喊出聲。
鐘會音平靜又艱難地說著:“你說你但凡有點心,去看一看我,得知我清醒,再幫我偽造一次‘自殺’,也不至于落到這幅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