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孑:“打人的視頻我錄下來了,你這垃圾要是再動手,下次我遇見了就不介意幫你報警。你也別想著報復,這樓道跟我這房子里里外外都有監控。”
那男的聽了,咬了咬牙,隔空兇惡的剜了她一眼,才轉身進了屋。
大家見消停了,也都沒再發聲。
阮孑也拉著葡萄回屋,后者道:“我以為你拍這視頻是要報警呢。”
“報警當然是最有效的解決途徑,但這是別人的家事,要是人家轉頭來嫌我多管閑事,那我不真像那垃圾說的,狗拿耗子了嗎?”
“你說照你天天跟死……”
她這話才出了一半,阮孑一個不咸不淡的眼神掃過來。
葡萄立即聳聳肩,知趣配合地改了口:“天天遺體打交道,照理說不應該練就一身麻木心理嗎?每次碰見了不平事都要上去插一腳?”
兩個人坐回去繼續吃剩下的。
阮孑:“我見過數百種不一樣死法的人,其中就有因家暴致死、因不堪忍受家暴而自殺的。”
“而在我們國家,平均每7.4秒就有一位女性正在遭受丈夫毆打,2.7億個家庭中,大約有30%的婦女遭受過家暴,每年有157000個婦女自殺,其中因家庭暴力的就占了60%。”
“每一個冷冰冰的數字下都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如果我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幫到一點什么,為什么不呢?”
聳聳肩,葡萄不置可否。
她向來是個性冷的人,用別人的話來說可能叫冷血無情,與自己無關的人事物她向來是懶于搭理的,偏偏還跟阮孑成為了好朋友。
兩個人明明性情南轅北轍,可并不影響彼此的感情,路遇不平葡萄袖手旁觀,阮孑不會譴責,而當阮孑出面時,葡萄也不會真的阻攔。
互不干涉,就是她們友情里最好的膠合劑。
阮孑轉移了話題:“你請我吃蟹,明天下了班請你去你喜歡的那家咖啡店吃甜品。”
“有得蹭吃,我肯定是要到的。”
晚10點左右,阮孑起身離開。
回程途中經過公寓附近的超市時,她將車停在路邊,去采購了一些干糧和水果。
再出來時,卻陡然間撞上了一個大叔。
撞上的前一刻她正低著頭想把手機放進包里,所以沒注意到前面,被這么一撞,禁不住倒退了小半步,玻璃碎裂的清脆聲響也緊跟著傳達到耳膜,驚呼聲伴隨而來。
“我的藥……….哎呀,這可怎么辦?”被撞的大叔一邊焦急拍大腿一邊沖著碎了一地的東西叫嚷。
阮孑也忙忙低頭看去,地上碎了三支玻璃管,那管子里也不知裝的什么藥,透明的液體流了一地,連挽救的機會都沒有。
“小姑娘啊,你走路怎么能不看路呢?你把我的藥都撞沒了!”
大叔有些瘦削,穿著不合身的泛白上衣,松松垮垮地在身上耷拉著,語氣里是深濃的悔之不及:“這可是我千辛萬苦給我老婆在大醫院開的進口藥,現在藥沒了,你說怎么辦才好啊?”恨不得捶胸頓足。
阮孑實在是沒看到對方,所以也分不清到底是自己撞上去還是對方撞上來,一時確實也有些理虧,也一臉的抱歉:“對不起啊,這是什么藥?我再跟你去醫院開三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