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直接跨出門口,另一個女生先看見了她,撞撞歡聲高歌的蒙草的胳膊,示意她去看。
阮孑還沒走到客廳,蒙草已經先一步出來,很不在意地大聲發問:“怎么,吵到你了?要我小聲一點嗎?”
現在的阮孑沒時間跟對方拌嘴皮子:“我藥箱落這兒了,來拿一下。”
“什么藥箱?”她裝著聽不太清的樣子湊個耳朵過去,一邊用手在背后打手勢:“藥箱啊?我沒看到什么藥箱啊。”
那名攻擊阮孑的女生意會到了蒙草的意思,轉頭四處找,在透明的茶幾上看到了放在底下的藥箱,悄悄地拿起來交給沙發上的同伴,同伴又扔到腳邊,踢過抱枕壓下了角落里。
阮孑越過她:“我自己找。”說罷徑直走向客廳,一看茶幾下,完全沒有藥箱的蹤跡。
跟上來的蒙草看到同伴偷偷地朝抱枕底下打了個眼色,頓時作恍然大悟狀:“好像放在洗手間了。”
也不疑有他,她轉身去了浴室。
朝同伴招了招手,蒙草兩人跟在她后面一起過去站在門后提醒:“在最里面那個浴柜。”
她才進去,門外的人立即將門關上,這浴室門把手是訂書釘形狀,中間是完全空的,蒙草跟同伴利落將掃把穿進把手中部,一頭一尾橫亙在墻的兩邊。
這一出幼稚的惡作劇阮孑完全始料不及,等反應過來去拉門時,只將將拉出一條縫。
她手指頭還在出血,曲起來用掌心壓住,另一只手拍著門,聲音已經嚴厲起來:“蒙草,不要跟我玩這種游戲。”
當事人在門外得意地雙手環胸,沖里頭喊著:“我覺得挺好玩的。”
“你這么做,確定你叔回來不會教訓你?”
“笑死,在我叔回來前我就會把你放出來了,到時候你愛告狀告狀,我也可以說你冤枉我。”
“而且呢,我已經問過我十二叔了,你跟我叔也不過是住在對門的關系,難道你還能覺得鄰居會比侄女還重要?”
阮孑:“所以你所謂的各憑本事就是用這種幼稚的手段?”
“幼稚嗎?”她抱胸聳聳肩,問的是身邊的同伴。
同伴歡樂地沖緊閉的浴室門喊:“你做就幼稚,我們做就符合年齡了。”
“行啊,那你們就把我關著吧。但最好能一直關,如若不然,我出去一定扇你們幾巴掌。”
兩個女孩不屑地冷笑,蒙草嚷道:“那就等你出來先吧。”然后便手舞足蹈、嘴里嗚呼叫著去往客廳繼續狂歡。
音樂聲潮之大,震得玻璃門似乎都有隨時碎裂的跡象,阮孑雙唇緊抿,不再多費力氣,旋身將被血浸潤的紙巾扔到垃圾桶里。
有碎紙粘住了創口,她開了水龍頭沖洗血跡,雪白的洗手盆氤氳開粉色的水花,汨汨地朝出水口流去。
她又抽了幾張紙巾折疊起來壓住傷口,腰背抵在盥洗臺上,默不作聲地等待著。
門外的世界歡樂逍遙,7點多許,蒙草又叫了小龍蝦與各種燒烤,眾人中場休息,把音樂關了,又投影一部懸疑驚悚片,圍坐在茶幾一邊吃一邊看電影。
有同伴窩在沙發上啃著雞翅,被蒙草一拉:“你下來吃,弄臟了我叔要說我的。”
阮孑被關在洗手間已經一個多小時,她只在中午時分吃了飯,如今又餓又疲倦,期間反復拉過浴室門,但那根掃把依然頑強地橫亙在那里,手機又放在家中,根本求救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