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開她的手,他將水放到她掌心,阮孑這才如夢初醒,慌慌張張地仰頭灌下。
她動作急,杯口還沒貼緊嘴巴便傾斜,溫熱的水沿著下巴一路淌下去,十方倉促抽了紙巾去給她擦拭。
看了看手里的水,她又向廚房看去,意識到了什么:“你怎么這么熟悉我家物品的擺放位置?”
“我找了一下。”他隨手將紙巾扔到邊上的垃圾桶,道:“你今天狀態不太對。”
“休息一下,可能明天就會好了。”睫毛輕顫,她沒將今天的事情告知。
這些怪力亂神的事她不好多說,畢竟自己都分不清是確有其事還是自己精神失常。
猜想對方可能不想或者不便說,十方沒再追問下去,只緩聲叮囑:“我現在要出去,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給我打電話。”
他回來起碼要下半夜,怕她顧慮著時間,又添了一句:“隨時。”
阮孑望住他,原先還在不安的眼神逐漸有平復的趨勢,那些驚懼或多或少被他的暖心與處變不驚擊退。
“好。”她認真地點了頭。
由于從沿沒有跟人家女孩交換聯系方式,所以當從母得知兒子并沒有約人時,自己直接跟中間人聯系,由兩家父母安排會面時間、地點。
約會當天,從父從母耳提面命兒子提前出發去接人。
應母親要求,從是今天依然算是盛裝打扮——起碼對她本人而言是的。
為了顯得女人味一點,呂三月挑了一條勾勒腰身的連衣裙,露肩短袖,裙子是絲綢的垂順感,長度過膝,將她曲線很好的展露,小性感與氣質并存。
來到路口時,只見那輛載過自己的黑色越野穩穩當當地停在跟前,可主人卻不見影蹤。
而到了有十分鐘的從沿等得無聊,瞧見路邊有家小賣部,彼時正站在玻璃煙柜前撕開剛買的話梅。
剛捻了一顆扔到嘴里,不到一秒便叫原先平淡的五官當即皺成了倭瓜。
立馬將話梅吐到手里,他酸得直瞇眼,疑竇地檢查外包裝,確認手里這份確實是自己往常吃過的牌子。
遂以懷疑地問:“老板,你這話梅變質了?”
開店的是一個光頭老爺子,長得慈眉善目,此刻正半躺在躺椅上吹風扇看電視,可能沒聽到他說什么,抬聲反問,也不看他:“什么?”
從沿重復:“你這話梅酸倒牙了。”
“什么東西?牙怎么了?”
“山寨的吧你這話梅?”
老頭子坐了起來,耳朵往他的方向傾了傾,音量再拔高:“你說話大聲點,聽不見。”
從沿懷疑剛才賣自己煙跟話梅的人是這位大爺的孿生兄弟。
“我說,您這話梅真不錯。”
對方似乎瞬間耳聰了:“噢,是嗎?那你要不要多買兩包?”
隔著七八米距離的從是聽到大爺的聲音,一回頭瞧見這情形,幾個小碎步小跑過去。
從沿氣樂了:“大爺,敢情你這兒還賣假貨呢?”
吹著風扇還悠哉地搖蒲扇看電視的老頭子完全沒有回應的意思,這一次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