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你以為我就愿意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幾斤幾兩。”
這話唰一下加劇了對方的怒火,他搡開攔在中間的的從父從母,后者因力量懸殊一下子往后趔趄了幾步,后腰給撞上飯桌,桌上餐具叮當震了一下,發出聲響來。
從父見狀,臉色一變,也管不了這兩個人,忙去扶妻子:“撞傷了沒有?”
從母扶著腰皺著眉頭站好,一邊搖搖頭。
而這兩個人已經湊在一起你推我打了,場面瞬時間變得更加混亂。
從父氣急:“親家,你們快去攔一下啊。”
從安跟呂三月才半推半就地去勸架。
另一頭的一對新人被前去勸架的父母叮囑過了不讓過去,此刻圍簇在一團的人堆更是讓他們看不清楚情況。
最終,還是從父發話,讓兩個人離開前每人帶走一只龍蝦,這場鬧劇才逐漸平息。
從是跟從沿就在男方賓客那一邊,各種議論聲爭相入耳,無外乎是“丟人,沒有素質。”、“不懂分場合。”、“沒見過世面。”諸如此類的言語。
從是清楚地察覺臉上的燥熱,可被腮紅蓋住,只有她自己知曉。
宴席進行了一個多小時,似乎已經風平浪靜恢復喜慶,但實則,這一場鬧劇將會成為這些賓客們未來半個多月的談資,努力想要忘記的,只有從沿一家跟從是。
賓客們逐漸散去,女方那一邊更是走得早,找服務員要打包盒的一個接一個,有人打包自己桌的,有人去其他桌打包的。
更有甚者,溜了一圈,發現男方某一桌的菜剩了大半,抓著五六個盒子站在邊上笑問道:“這些你們還要嗎?”
這一桌有一半人來得最遲,所以還剩四五個在喝酒談天一邊吃著,忽地有這么一個阿姨手里壘著數個打包盒過來,都是愣了一愣,訕訕地笑了笑:“您拿吧。”
得到了同意,那阿姨應了聲好嘞,隨手抓起雙公筷,最先把貴的食材往盒子里撥,其中有吃了一半的龍蝦、剩了四只的海參、牛肉條,再來是一只一分為四的乳鴿、煎包.......
在座的五個男女沉默地看著對方掃蕩,不多會兒,又來了一個大叔。
“這兒還有那么多呢?”然后撞了撞阿姨的胳膊:“你別裝了,給我留點。”
阿姨不愿意:“你去其他桌,這兒我先來的。”
兩個人颶風一般比誰手速快,但凡好吃點的菜肴,悉數進了他們的盒子。
兩個人提著沉甸甸的食物走后,桌上其中一人的筷子還沒放下,此刻看著一桌的狼藉,從鼻間發出一聲重音,啪地就將筷子摔下了。
將近一個鐘頭后,新人們才將賓客全部送走,從安夫妻一個多小時前已經稱醉酒離場了,從是腳踩七寸的高跟鞋,累得幾乎只剩半條命,從沿跟父親去與酒店處理剩下的尾款,她提著裙擺,一個人疲倦不堪地走向休息室。
“你說好賴是自己家的親戚小孩結婚吧,為了幾口肉大打出手,我就沒過這樣不要臉面的人。”
休息室門虛掩著,聲音從里頭傳來,她止了腳步,透過門縫,看見婆婆與一個阿姨坐在里頭,前者面向椅背坐著,后者正在給她揉腰。
阿姨的抱怨還在繼續:“剛剛走的時候,還有一男一女來我們這一桌打包飯菜。”
從母調和著:“吃不完打包,這個沒什么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