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廳怎么不開燈?”他提步走進來隨口一問。
“開了落地燈。”她困倦地說著,一邊穿好拖鞋去把電視機旁小型的落地燈關了。
“你在等我?”
“嗯。”
“下次困了就去睡,我回來不定時,不用等。”
“好。”她乖巧地應著,又問:“我燉了鴿子綠豆湯,你要不要喝點?”
“不......”從沿想說不用的,他向來是解決了晚飯才回來,但當目光落到她那張還很青春乖巧的臉時,又好心地變成了:“嗯,喝點吧。”
“那你等一下,我給你熱一下。”她立馬去了廚房,把特意留出來的鴿子放到鍋里隔水加熱。
怕他這么晚回來也累,便趁著湯熱期間問了一嘴:“你要不要先去洗澡?”
“也好。”
“那你先進去,我去給你拿衣服。”她又很主動地朝臥室走去。
從沿看著對方來回忙碌的倩影,很有一些不適應感。
打開衣柜,從是把他的睡衣拿了,伸手取內褲時,手頓了一頓又匆忙把內褲扯出來夾到睡衣里,根本不敢細看。
她繞過他進了浴室,把衣服逐一掛好,出來糯聲糯氣地對丈夫說:“好了,你去洗吧。”
“謝謝。”
從是低著頭去了廚房。
鴿子湯很快熱了,把火關了,將湯端上飯桌,她安靜地坐在椅子里聽著浴室里水聲嘩啦。
淡綠色的湯冒出白色的霧氣,她支頤著百無聊賴地看著,直到聽到水聲消失,忙地站起來從餐桌轉移到沙發,裝著聚精會神看電視的模樣。
一兩分鐘后,浴室門開了,她扭頭快快地掃了他一眼,說道:“湯好了。”
“好,謝謝。”從沿擦著濕漉的頭發,脖子淌下水珠來,連衣服也有一部分是濕潤的。
坐到餐桌旁,他拿起筷子端起碗,喝了幾口湯,攪了攪碗里的肉,發覺都是肉最多的部位。
從是盯著電視看,余光卻不時注意著廚房的方向,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便瞥見他站起身來將碗拿到水槽里要沖洗。
她也起身走過去接過來:“我來吧。”
“沒事,我自己來。”從沿沒讓她接手,三兩下把碗筷洗了放回櫥柜。
一扭頭,看見她站在自己斜后方,睡衣領口有些歪斜,隱約露出脖\子\根\下的痕跡。
他眼神暗了暗,覆上些諱莫:“不好意思,我有點沒輕重。”
“啊?”她一時沒反應過來,茫然地將他看著。
直到循著對方的視線低下頭來,瞥見鎖骨上方的痕跡,她才猛然醒悟,突然間又紅了臉。
正覺尷尬到無地自容間,客廳里忽然傳來叮當的一聲響,她頓時像被解了籠的小兔子,撒開腿便朝那聲音來源走去。
原來是墻上貼的吊穗跟剪紙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