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了條腿,小區里議論紛紛,好像是在附近發生的意外,腿被扶梯夾住了。”
“還會打罵?”
說起這個,葡萄的口吻里便不禁添了幾分嘲意:“剛開始也時不時聽到一些粗言穢語的罵罵咧咧,后來就沒了,畢竟吃喝拉撒都要靠老婆。”
又吐槽:“這男的都這樣了女的還一把屎一把尿地照顧著,我也真是活久見了。”
阮孑不語,兀自喝酒。
彼時,數百公里外一處松樹林,一陣獵獵風聲過后,天地歸于一片沉寂。
九輛吉普停在樹林入口,車燈照耀林子方向,映出一方光明來。
車主們呈乾坤八卦的方位面面相對分立于林口,個個臉色青白冷汗津津。
林子內,十方捏住手中妖孽的脖子,黃符貼住它命門,口中念咒。
這妖邪狀似犬,六足長身,可如人直立行走,外形甚是駭人,而今被困在十方手里,符咒貼額燃燒成灰,只尖銳嚎叫數聲便跟著符咒一同灰飛煙滅。
明亮的車燈光圈里,濕濡的濃霧于空中縹緲游蕩,那極度緊張的九人終于等來他于濃霧中現身,手杖抵在潤濕黃泥,無聲無息地向眾人靠近。
九人中間立著一方小鼎,鼎中無香,卻燃著一柱焰火,十方來至近前,掐訣念咒,手訣向鼎中一指,焰火分裂成九道注入九人的肺間。
眾人終于得以動彈且喘息自如,發黑的唇色、青白的面容也有復蘇之象。
有人踉蹌半步、有人跌坐在地,有人拍著胸脯大有劫后余生的后怕感。
十方彎腰,將焰火已滅的小鼎拿起。
有人望了望松樹林的漆黑深處,膽戰心驚地問:“先生,那真的是妖怪嗎?”
十方娓娓解釋來:“這妖邪名鬼蕨、植物系,修煉百年成了精,嫌你們隔三岔五地上這山頭飆車吵擾污染到它,才生了作惡的心。”
另一個男人一樣心有余悸地問:“那它?”
“已經灰飛煙滅了,這山頭你們日后來去自如不會再有危險。”
他本不想傷那鬼蕨根本,可在打斗中探取到對方記憶,原來這孽障在這百年間害了不少人,雖不至于傷及性命,但釋放的毒物已至十數人呼吸近乎衰竭,只能靠氧氣機維持生命。
這鬼蕨睚眥必報,又以捉弄傷害凡人為樂,屬實留不得。
眾人聽了,紛紛拱手道謝感激涕零:“謝謝先生,謝謝先生。”
“諸位付酬勞,我解決事情,銀貨兩訖而已。”
“如果不是先生愿意千里迢迢趕過來救我們,怕我們這九個也要像老沈一樣躺在病床靠呼吸機度日了。”
這九人自從吸入了鬼蕨釋放的氣體,喘息一日比一日重,彷佛有人生生扼住了心肺一般。
“可惜了老沈...........他老婆剛難產走了,一對雙胞胎也沒能熬過幾天,現在他又變成這樣..........”大家一臉戚戚,都一陣啞然。
事已成定局,無力回天的眾人只好將老沈的事暫時壓下。
“既然妖怪已經解決了,我們送先生回城,在城里最好的飯店招待您,再把先生好好的送到酒店。”
十方貫來不戴表,用手機看了看時間方客氣道:“我就不回去了,可能要勞煩你們哪位送我去機場。”
“先生今晚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