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低下頭繼續工作,未幾辦公桌被人輕叩,她抬起頭來,站在前面的正是上司仝茹。
對方臉上有淡淡笑意:“PPT做得挺漂亮,內容一目了然。”話說完她便徑直回辦公室了。
沒想過會被夸獎的從是只求不出錯就行,而今忐忑了一早上的心情被一句話完全釋放,不禁偷偷的舒出一口氣。
下午2點,大家準時上班,仝茹帶著方方還有另外一個同事外出辦事,無人坐鎮,辦公室里的人摸魚的摸魚、沖咖啡的沖咖啡,只有從是跟新入職的同事規規矩矩的做事。
臨近5點,一行人行色匆匆的回來,仝茹走在最前面,神色冷硬緊繃,高跟鞋踏出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辦公室眾人的心上。
“你去聯系巴基斯坦方,你,還有你,跟我進來。”她的眼神分別投放在一起出去的兩名下屬,另外一名則是從是。
心中咯噔一聲,她忐忑不安地跟在方方后頭一起進了辦公室。
留下的另一名同事被其他人悄聲詢問:“怎么了?”
那人表情也不好,搖搖頭焦灼地坐到位置上編輯郵件。
從是與前輩站在辦公桌前,進去之后的仝茹卻并沒有對她們說些什么,只馬不停蹄地撥打電話。
“嗯,對,查證過了,確實是我們這邊合同下錯了。對,是,已經截停了,合同我們會再修正,力求今天所有的貨都能重新發出去。”
“是我的問題,明天我會交上一份自查報告,對公司造成的損失我會盡量挽回,對不起。”
上司用烏爾都語跟那頭對話,從是越聽越不安,是早上的會議資料出了錯,所以才把她叫進來?
再一偷眼瞄方方,對方貌似比她更緊張,肩膀耷拉腦袋低垂,一副犯了大錯的模樣。
見上司掛了電話,她趕緊垂下眼簾。
“都抬起頭來。”
領導發話,二人不敢不從。
仝茹一雙嚴厲目光直直盯著從是:“知道我叫你進來干什么嗎?”
她懵懂又謹小慎微的把頭輕輕一搖。
“昨天的發貨合同是你翻譯的?”
“是的。”
銳利的眼瞥向邊上的方方,仝茹繼續問話:“你檢查過沒有?”
“檢……粗略檢查過一遍。”
“什么叫粗略,你知不知道一份合同但凡有一個字有誤,會給公司造成多少損失?”她的聲音并不尖銳,可字字誅心。
從是的腦袋低下去:“對不起。”
她以為自己后面迎接的會是更嚴厲的指責,不安又慚愧的等待著,但追責的主人公又換了另一個。
“這原本一直是你負責的工作,你來跟我說說怎么變成從是在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