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避?”
一聽這話,她便低下頭自顧自不滿嘀咕:“我要是避得開,用得著變這個樣子嗎?”
從沿沒聽到,看了看她的臉,又看了看她的腳,感覺頭疼得緊:“腿嚴不嚴重?”
“不嚴重,其實根本不用打石膏,是他們非得……..”她向上看,捕捉到丈夫略顯不悅的眼神,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干脆閉嘴不敢言。
“不嚴重是多不嚴重?”
像個被家長訓話的小孩,從是低著頭也不敢多作辯駁。
“你主治醫生是哪位,我去了解清楚。”
聞言,她怯怯懦懦地說:“這個點,人家都下班了。”
貌似是的。
他遂而又問:“飯吃了沒?”
“吃了。”
為防止對方繼續審查下去,她自己轉移話題:“我想擦一下身,你方不方便扶一下我進衛生間?”
盯著妻子的臉看了半天,從沿最后俯下身將對方整個攔腰抱起。
嚇了一跳的從是下意識抱住丈夫的脖子。
他徑自朝衛生間去,她小聲嘀嘀咕咕:“其實,扶著就好。”
衛生間昏暗一片,燈開關在門外,他停下來,她默契地把開關打下。
進入里頭,他環顧一圈,最后說:“抱緊點。”
從是懵懵懂懂地收緊了力,便見他抽出一只手取了條毛巾在盥洗臺上鋪展開,然后把她放上去坐著。
“等一下。”丟下三個字,他又出了洗手間。
她疑惑地等著,片刻后見對方提著兩張小椅子折而復返。
看了看花灑位置,從沿將椅子擺放好,然后便伸手捏住她衣角兩邊預備脫掉上衣。
驚得從是慌忙按住:“怎…..怎么了?”
“洗澡。”他答得十分理所當然。
“我自….自己洗…….”
“你手不能碰水,腳不能碰水,毛巾都擰不了,怎么洗?”
“那我洗洗…..我擦慢點就好了。”她急得口舌都不清。
“你跟我什么關系?”
“夫妻。”
“將來我要是有一天不能動了,你也讓我自己洗?”
“你別說這不吉利的話。”
懶得跟小丫頭爭論,趁她一時不備,從沿唰一下把衣服脫了。
“哎哎哎哎,你別………”她根本制止不及,臉跟脫衣服的動作一樣,唰一下紅了個透透的。
眼看上身就剩個內衣,她手忙腳亂地用手遮擋,眨眼間臉已從脖子一路紅到了胸口。
“今天跑了多少地方?”他徑自伸手繞過她的身后要解內衣帶:“這味道你不嫌熏著自己嗎?”
“很…..很臭嗎?”她一邊慌張地制止,一邊又覺得丟臉。
“嗯。”他的手已經熟練地解開了扣。
內衣一松,險些就要掉落,引得從是又羞又窘地摁住。
他又去解她的褲頭。
“你讓我自己洗嘛。”
“你這個石膏一沾水,醫生又得重新打。”他說得又是理所當然,一壁徑直去解,然后單手將她抱下盥洗臺,另一只手將褲子往下一拉——褪到大腿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