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你知道錯又能怎么樣,錯誤還不是犯了?”
“沒經驗就是沒經驗,你問問哪個會像你犯這么低級的錯誤,哪個沒有隨手保存的習慣?”
從是不敢作聲,也自知自己理虧。
“還有,資料沒準備全為什么不提前跟我說?”
“我忙昏了頭,一時忘記了說。”
“你在跟我開玩笑?”她抬手一指:“你出去看看外面哪個不忙?”
“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不是一句話對不起就能解決所有事情。”
十分惱怒的仝茹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脾氣:“下班前你最好把資料準備齊全,自己寫一份檢討書,今天交給我。”
“還有,這個月......”話到一半,她頓了頓,又改了口:“取消半個月獎金。”
“好。”
“還不出去杵在這干嘛?”
聞言,從是默默轉身離開會議室。
砰地坐下來,仝茹按著發痛的太陽穴。
另一頭,看見被追責的人走出領導辦公室的方方把視線錯開,重新回落到自己的屏幕上。
中午時分,大家去茶水間吃飯的吃飯、出去的出去,只有從是一個人坐在工位上不斷地工作。
1點多許,人已經回來得差不多,她餓得肚子咕嚕咕嚕叫,只能不斷的灌水充饑,又因怕吵擾大家午休,敲擊鍵盤時慢了再慢,輕了再輕,以至于速度減緩許多。
晚5點多鐘,從是將今天的資料跟檢討書交給仝茹,吃了點面包填填肚子才開始處理其他的工作。
一直到深夜11點,整棟樓燈光幾乎都熄滅,才關上電腦拎起包下班。
丈夫已經在樓下等著,她上車系上安全帶。
“后面有給你帶的飯。”
聞言,她手繞到后面取了來。
距離那一次已經過了一個禮拜,從是沒讓對方察覺自己已經知曉,將那些事都爛在自己的肚子。
盒飯很豐盛,是從他店里帶的,肉多米飯少,餓極了的人迫不及待地開始吃起來。
車子行駛在燈火輝煌的街道,開出去不到兩分鐘,他的手機響起,從是看了一眼,是小燦。
當事人接起,因為開車所以開的免提。
“從哥,我在餐吧碰見仝姐了,她好像在應酬,被灌了不少酒,有一兩個人還一直在揩油。”
吃飯的動作驀然間一頓,手里的勺子也跟著被捏緊,而身旁的男人眼神也發生了變化。
他看了她一眼,靠邊停下車,將免提關了放到距離從是遠的左耳:沉聲問著:“她身邊沒有其他人幫忙嗎?”
“好像沒有。”
從是有些自嘲,其實何必關免提,這靜謐的空間,兩個人的對話她字字入耳。
沉默在車里發酵,他沒有說話。
直到那頭不明所以的小燦疑惑地喊了聲從哥,后者復又道:“你把位置發我。”
抓著手里的盒飯,她的眼簾輕輕下垂,猶豫了再猶豫,想了再想,最后低聲問:“不去,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