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一鳴和她感情最好,一直喊她王媽媽。
王媽媽打心眼里把喬一鳴當自己兒子疼,她輕拍喬一鳴的手臂:“一鳴,夫人等你很久了,快吃飯吧!”
大理石餐桌上坐著一個高貴冷傲的女人,她就是喬一鳴的母親——余姚。
余姚已經五十多歲,但保養得體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歲月的痕跡,要說她三十多,也保準有人信。
余姚在看到兒子的那一刻,臉上有一絲的動容,但很快又被冷靜所掩蓋。
“既然到了,就快坐下吧!年夜飯總是要全家人一起吃才行。”
全家人······
偌大的餐桌只有兩個人,哪里能算家人團圓?
喬一鳴沒說話,默默坐了下來。
余姚是上市公司的總裁,平日里非常忙,母子倆一年到頭都見不到幾次。
趁著這個難得的相聚時間,余姚得把重要的事情撿著說。
“一鳴,你林叔叔的女兒思思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有空你們見見吧!”
喬一鳴明白母親的意思:“我很忙,沒空見,也不想見。”
余姚頓時有些慍怒:“一鳴,你都三十歲了,該成家立業了。”
“我已經有事業了,至于成不成家我自己心里有數。”
在公司里從來沒有人敢這么和余姚說話,哪怕是政商名流看見了她也都客客氣氣。
余姚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一鳴,我是你的母親,難道連這點事都管不了你嗎?”
年夜飯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就連躲在廚房看著的王媽媽也跟著揪心。
“沒錯,您管不了我。《民法典》明確規定了婚姻由當事人自己決定,其他人無權干涉。”
喬一鳴的語氣很輕,但用詞強硬。
“一鳴,你是不是還在怪我以前······”
喬一鳴蠻橫地打斷母親的話:“媽,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余姚按捺住心中的火氣,好,結婚的事情暫時不提。
“一鳴,雖然你現在做律師的收入不錯,但咱家不需要你掙多少錢。媽媽希望你能進法院、檢察院。我相信以你的能力,還有媽媽給你做后盾,用不了十年你的地位就今非昔比。”
喬一鳴幽幽嘆氣,他和母親三觀不合,真的沒有半點共同語言。
“媽,我只想好好做一名律師。”
被唯一的兒子處處對著干,余姚怎么能不著急上火:“你做律師掙再多錢有什么前途?怎么也比不上走仕途!你看看那些商人、企業家,甭管他生意做得有多大,看見領導一樣點頭哈腰!這就是地位,這就是現實!”
“那是因為你們的貪婪,讓你們丟掉了做人的脊梁。媽,您經商,讓我去從政,難道是想把我往監獄里送嗎?”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
余姚絲毫沒有留情,喬一鳴的頭都被打偏。
“你在我肚子里呆了十個月!你是我余姚唯一的血脈,我會害你嗎!在你心里我竟然是那樣不堪嗎!”
眼淚在余姚眼眶里打轉,但是強勢如她,她絕不能讓眼淚留下來。
她這一生,哪怕是再難的難關,也咬牙挺過,絕不會流淚給任何人看!
喬一鳴用紙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媽,我吃好了,您慢慢吃!”
說著,喬一鳴頭也不回往外走。
余姚的胸口劇烈起伏,呼吸急促,跌坐在柔軟的餐椅上。
想她余姚叱咤風云,誰見了不稱她一聲女中豪杰,可偏偏丈夫兒子就是看不起她。
午夜夢回,她總是感到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