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語噘著嘴:“我沒事,我只是郁悶顧蘅那小子居然對我說謊。出來玩就出來玩,有什么不好說的,偏偏要找借口,把我當猴耍!”
“還說沒生氣,你看你那小嘴都可以掛夜壺了!”
楚小語被逗笑:“小棠姐,你笑話我!”
“行了!我相信顧蘅不是那種會說謊的男人。你等我給他打個電話。”
楚小語急忙阻止:“小棠姐,人家濃情蜜意,你去打擾別人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只是問問他吃飯了沒有,不行嗎?”
說著,顧蘅的聲音已經從電話那頭傳來:“小棠姐,有事嗎?”
“顧蘅,我聽小語說你給真真補課呢!你們補完了沒有啊?我們就在明德,你們要是有時間的話一起吃個飯吧!”
“小棠姐,我們現在不在明德。上午補完后,真真就說要來游樂園,現在我們在游樂園呢!”
“是這樣啊,那就算了,我們下次再約。”
掛斷電話,甘棠道:“小語你看,人家顧蘅沒有撒謊。”
楚小語低頭喝咖啡:“他有沒有說謊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又不是他媽,他愛和誰在一起我也管不著。”
甘棠整理了情緒,道:“小語,今天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我一直把你當親妹妹看待,那么我這個做姐姐的有幾句話想認真地和你談一談。”
小棠姐這么鄭重,弄得楚小語都認真了起來:“我也把你當親姐姐,所以小棠姐,你想說什么盡管說。”
“我看得出來你和顧蘅有感情。”
甘棠才剛開了個頭,就被楚小語搶了話頭:“小棠姐,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了。我和顧蘅是好朋友,一輩子的好朋友,不會有別的關系。”
甘棠微微嘆氣:“小語,三年了,你的心結還沒有打開。”
幼年的傷害太可怕,可怕到成了楚小語一輩子的噩夢。
她用自己的樂觀和堅強把悲傷隱藏。她能騙過許多人,卻騙不了自己,因為那滿地的鮮血總會把她從半夜驚醒。
她會蜷縮在一起,抱著自己偷偷哭泣,甚至一遍又一遍的洗澡,卻永遠都洗不干凈。
“小棠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
楚小語深埋著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甘棠緊緊握住她的手:“小語,即便是罪犯也會有刑滿釋放,得到寬恕的那一天。更何況你不是罪犯,你是受害者。你沒有必要責怪自己,我們都會支持你,也永遠都會在你身邊。”
晶瑩的淚珠滴在了咖啡里,加了糖的咖啡里又多了一分咸。
“小語啊!你還這么年輕,這么善良,你也有被愛的權利。黑夜再漫長,白晝也會到來,未來是燦爛的盛大的,你要幸福地奔向你的未來。”
“可是我臟了,太臟了,一輩子都洗不干凈。顧蘅他那么明艷潔白,我配不上他啊!”
甘棠能明顯地感覺到小語此刻渾身都在顫抖。
或許之前她只是覺得小語沒有打開心扉,現在看來她是心理出現了疾病,必須要尋求心理醫生的幫助。
好不容易穩定了情緒,楚小語婉拒了甘棠送自己回家的好意。
下了公交車,走過窄小的小巷,拐個彎就到了楚小語一家租住的平房。
這是一片老舊小區,在高樓林立的繁華都市就像一塊傷疤,訴說著這個城市的過去和貧窮。
還沒走到家門,楚小語就聽到了一陣哭喊聲:“住手!你們不要打了!小斌!你們不要打我的小斌!”
是母親的聲音!楚小語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