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勇無奈,這老婆子想女婿想瘋了。
第二天,才吃過早飯,舅舅、舅媽、小姨、姨父,家里七大姑八大姨都來了,大人小孩坐了一屋子。
這是個什么情況?!甘棠又懵逼又生氣。
她偷偷扯住母親問:“媽,今天初二不是去舅舅家拜年嗎?”
王洪梅很淡定:“哦,我說家里有客人走不開,讓你舅舅、舅媽帶著孩子上我們家來。”
“那其他人是怎么回事?怎么這么多親戚都來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
甘棠對老媽的說辭一點都不信,因為她太了解自己的母親。
一樓堂屋里,院子里都坐滿了人,就連院子外邊都站了不少村民,大家都來甘家看熱鬧。
大家好奇地打量喬一鳴,仿佛他是動物園里的大熊貓。
哪怕是大學時作為學生代表,對著臺下幾千觀眾演講,喬一鳴也沒這么拘謹過。
甘棠壓著怒火,拉起喬一鳴:“我帶你去房間清凈清凈。”
喬一鳴還沒來得及回答,甘棠就被小姨攔住:“糖糖,我們還有好多話要和一鳴說呢!你這丫頭都快三十了,怎么還和小時候一樣任性?”
甘棠苦悶:“小姨,你又不認識喬律師,你們有啥好說的?”
這時王洪梅從廚房伸出腦袋,喊道:“糖糖,快來搭把手,我都忙不過來了!”
甘棠郁悶,家里這么多人來蹭飯,忙得過來才怪咧!
在大舅媽的拉扯下,甘棠被支去了廚房,一大群姨媽嬸嬸把喬一鳴團團圍住,開始了輪番的“靈魂拷問”。
“一鳴,你今年多大啦?”
甘棠小舅媽問道。
“阿姨,我今年34。”
小舅媽道:“叫什么阿姨,叫我小舅媽!”
喬一鳴尷尬喊了一句:“小舅媽。”
小舅媽樂不可支:“誒!這樣喊就對啦!”
大舅媽咕噥著:“34,也就是比咱家糖糖大了八歲!”
二姨媽道:“男人大八歲也沒啥!城里人都先立業再成家!一鳴,聽說你是開律所的?”
喬一鳴冷汗涔涔,感覺自己就像看守所的犯人,被集體調查。
他當律師十多年,還是第一次有這種“優待”。
“我是一家律所的合伙人。”
小姨問:“合伙人是啥?就是律所有好幾個老板嗎?”
喬一鳴窘迫點頭:“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小姨又問:“一鳴,你一年能掙多少錢啊?”
喬一鳴尷尬極了,他不習慣和別人談收入。
看喬一鳴遲疑,小姨道:“雖然你是城里人,但我家糖糖也是我們全家的寶貝,你以后要是沒讓她過上好日子,我們還不答應呢!”
看來不回答是不行的了,喬一鳴又怕太張揚,就給自己的年收入減了一個零:“我一年大概能有幾百萬。”
幾百萬一出口,他就看見好多人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喬一鳴不喜歡說謊,很多時候他寧愿閉嘴也不肯違背自己的心意。
可是熱心的親戚根本不會給他閉嘴的機會,他只好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但這個謊言還是讓親戚們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