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癥監護室,林越剛剛被推了進去。
包扎好傷口的程姝站在監護室外,透過玻璃窗望著病床上安睡的老師。
為了保護程姝,子彈擊碎了林越的肩胛骨,整個左肩留下了一個打洞,失血過多。
好在人已經被救回來,沒有生命危險,但需要長時間的治療和恢復。
經歷了漫長的黑夜,此時已經是天光大亮。
下屬來匯報:“程科長,我們查到杜剛的家人前幾天搬離了老家,在省城里住進了新房。”
案發后,杜剛的家人一直受到周圍人的指指點點,他們搬家不奇怪,奇怪的是杜剛家境并不富裕,居然能在省城住新房?
程姝問:“房產信息查了嗎?”
“查了,房屋登記在杜剛姐姐的名下。她姐姐原本只是商場的售貨員,最近剛剛辭了職,賬戶里多出了幾十萬的存款。”
程姝深吸一口氣:“審問過杜剛了嗎?”
下屬面露愁色:“問過了,但他什么都不說。”
程姝眉頭一凜:“把他調出來,我親自審問。”
下屬勸道:“科長,你受了傷,昨晚又在搶救室外守了檢察長一晚上。你還是先住院休息一下吧!”
“不用!按照我說的去辦!”
程姝沒有時間浪費,對手如此囂張又兇殘,她必須抓緊每分每秒,不給對方逃走的機會!
審訊室。
杜剛手上有兩個命案,但是他的長相并不兇惡,反而有點清秀。
之前警察調查過他周圍的人,人人都說他很安靜有禮貌,不像是個會殺人的壞人。
可是罪犯可不會把壞人兩人字寫在臉上。
程姝隔著鐵柵欄坐在杜剛對面:“杜剛,我們又見面了。我可得稱贊一聲,你犧牲自己的命也要給家人安排好后半生。”
杜剛內心可不像外表那般柔弱,他很淡定:“程檢察官,我說過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于曼曼就是我殺的!殺人償命,我請求盡快審判我!”
是個人求生都來不及,杜剛卻一心求死,他是整個案件的關鍵點,程姝不會輕易讓他糊弄過去。
“杜剛,你不說我來幫你說。有人用重金和你做了一個交易,只要你將于曼曼滅口,他就會讓你的家人后半生衣食無憂。所以你被抓沒多久,我的家人就搬到了省城避風頭。”
杜剛反駁:“你們檢察官講究的不是證據嗎?怎么靠腦補劇情了?難道你們女人辦案就靠編嗎?”
程姝道:“好,你要證據,我就羅列證據。第一,你說你本想在于曼曼偷點財物好逃跑,之后見色起意。可是奇怪的是,你離開于曼曼家的時候卻沒有拿走值錢的東西。”
杜剛按捺著內心的緊張:“我那時殺了人很害怕只想逃走,忘了拿走值錢的東西!”
“是嗎?”程姝反問,“你之前的供述說的是你于曼曼書房里的保險柜,發現里面什么都沒有,所以惱羞成怒地燒了她的家。現在又忘了嗎?”
謊言始終是謊言,復述的次數多了總會出現邏輯硬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