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昱接過紙,上面寫了兩個字:秀春。他輕易將紙捏碎,而后去找了余謹。
余歡身著一件藍色衣裙,腰間還掛著個小鈴鐺,走起路上發出輕響。
她剛想去找大哥哥,就碰見了從斜對面出來的廖槿。
廖先生怎么也在這兒?不是應該在祭祀典禮上么?
余歡不解的走向廖槿,廖槿今日身著一身白衣,墨發就那樣隨意挽起,眼神略帶憂郁,就這么撞進了余歡的心。
“余家小姑娘。”廖槿先開口,還特意給余歡拿了件他的披風。
“這邊清冷,怎的就穿這么薄,不怕受風么?”他邊給余歡披上邊抱怨著。
“其實我底子挺好的,不怎么會受風寒的。”余歡輕嗅到一股好聞的香,一件披風便落在她身上。
廖槿給她系著披風的帶子,手會不輕易間碰到她的下顎。
小姑娘保養的很好,皮膚柔嫩光滑,像最近南疆新貢的羊脂玉。
“小姑娘剛剛去見了誰?我挺好奇的。”
余歡沒想到廖槿會這么的直白,她也沒想掩蓋什么。
“和尚,”她說,“我剛剛去見了一位和尚。”
廖槿輕抿著嘴笑笑,“哦?和尚?就是不知道,你倆之間會有什么共同語言?”
怎么聽著這么酸呢?余歡無奈的摸摸廖先生披風的料子。
“我不過就是問問他還記得我嗎?”
“小姑娘與他結識?多久了?”
“喔,”余歡眨眨眼,從容的從腰間的小包里拿出一塊包裝的點心,“廖先生,請你吃。”
廖槿身后的韓止深深皺眉,大人不喜歡吃甜的,余姑娘你可別…嗯?
廖槿不但接了,而且還當著小姑娘的面咬了一口,還評論了句:“好吃。”
韓止的臉上驟然變得五光十色:大人不喜歡吃甜的,這可是他待在大人身邊要背下來的內容,這不可能啊,難不成大人的口味變了?
余歡看著廖槿吃完了那一塊點心,想著要跟他說件事,只好借由口渴,兩人走去了廖槿的房間。
“廖先生——”
“噓,”廖槿忽然說了聲,余歡沒再說話只是看著他。
他走到她身邊,眼睛里帶著眷戀與愛意,將她帶入了他的世界。
他說:“現在沒其他人了。”
余歡眨眨眼:“嗯。”
廖槿再靠近她一些,肩膀抵著她的,聲音要低:“知道喊我什么了嗎?”
余歡被這低音一襲,差點腿軟,廖先生你知不知道自己的低音有多讓人感到顫栗嗎?
偏偏廖槿像個沒討到糖的孩子一樣,離她更近,手稍微搭在小姑娘的肩膀。
看著小姑娘的臉慢慢變紅,他很享受這個過程。
不過剛剛也是氣的,小姑娘竟然跟一個和尚共處一室,還待了整整一刻。他差點想把那個和尚打入大牢。
但小姑娘給了他一塊自己喜歡吃的點心,他就不氣了。
現在是他倆共處一室,他想做些什么…好像都很合理。
但是,還是得慢慢來,小姑娘還小。
許久,余歡才敢看向廖槿,蚊子聲似的喊了句阿槿。
廖槿的眼睛忽然就瞇住了,而后飄飄然的聽著小姑娘說話。
“阿槿,”她喊著,聲音柔軟的填滿了他一整個內心。
“你不是應該在祭祀典禮上么?是不是王帝還在生你氣,不讓你參加?
不應該啊,王帝的脾氣這么大的嗎?阿槿你好歹是他的兄弟,他那樣說你,你都沒生氣,他還生氣了……”
廖槿此刻才沒管余歡說什么,反正嗯就對了,以至于,余歡說了個不在嗯之內的。
“什么?”廖槿的聲音忽然就低沉下來,“余小姑娘你剛剛說了什么?”
“我、我說,”余歡被他那帶有怒意的眼神整得有些害怕,硬著頭皮講:“我可以……去看看祭祀典禮么?”
廖槿一驚,看著小姑娘那好奇的眼神,心底到底是一軟,聲音軟了些:“祭祀典禮沒什么好看的,而且不適合你去的。”
“我從小都沒看過祭祀的,不像阿槿你,你都是直接參與的。”
小姑娘越說廖槿心里越疼她,以至于,他很快便被磨軟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