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兒與廖先生認識?”余椹打趣著她。
余歡也不想瞞他:“認識。”豈止是認識,他們關系有些匪淺吶。
余椹給余歡拿著一些點心,而后笑意滿滿的看著她,許久,他嘴角一撇:“小余兒這是動心啦?”
余歡趕緊擺擺手,拉著余椹坐下,嘟著嘴哼唧幾下:“小哥哥這一回來還管起我的事情了?是當真沒有什么做了嗎?”
余椹輕輕一笑,將一塊雞肉放到她面前的盤子里,“小哥哥是想給我們小余兒找個好婆家了。”
余歡皺皺眉,一臉無奈的捏捏他的有肌肉的胳膊:“小哥哥,你和大哥都沒給我找嫂子呢,現在就關心起我的婆家了?不嫌事多。”
余椹捏捏自己的胳膊,發覺又硬了幾番,在邊疆處于戰爭的斗爭中,果真是能夠鍛煉自己。
“我們可不嫌事多,”余椹拍拍她的肩膀,一臉認真:“我和大哥,包括父親,我們一致一直都在想,小余兒以后要找個什么樣的婆家,才能讓我們大家都放心。”
余歡忽然覺得,自己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哥哥余椹,如今也變得開始憂愁起來了。
她內心也有些恍然,她至此都記得兒時的余椹,是多么的無拘無束,羽扇綸巾,愜意而瀟灑。
而此刻,她的小哥哥已經不似從前了,他的身上就像被壓上了一座大山——那座山的名字,就叫做家人。
余歡忽然就特別不喜歡這樣,怎么小哥哥也變了,父親也變了,這世上的人,是不是都會變?
余椹瞧見余歡吃的很慢,以為她口味變了,剛想著要換一些食物,手卻被余歡攔了下來。
“小哥哥,”余歡眼角有些紅,“我能喝酒么?”
說著她就想伸手去夠旁邊的酒壺,余椹馬上攔住了她,怒聲道:“小余兒你還小,還不適合喝酒。”
余歡搖搖頭:“小哥哥我不小了,再過一年,我就該出閣了。”
“那也不行,小余兒,只要小哥哥還在你身邊,你就不能喝酒。”
“小哥哥你怎么這么霸道,管我管的這么嚴,喝酒都不讓,我瞬間不喜歡你了。”余歡不滿的看著他,一副要絕交的模樣。
余椹摸摸額頭,真是要被小余兒氣到了,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想喝酒呢,喝酒又對身體不好。
余椹一會兒沒看余歡,余歡竟自己走出去了,門外,一片光景。
廖槿正被簇擁著、吵鬧著被人敬酒,偏偏他還不能不接,只好被一些恩師們借著酒意灌他。
廖槿的酒量一下很好,但,小姑娘出現的那一刻,他似是醉了。
小姑娘一臉通紅,不知是被氣著了,還是被嚇到了,小臉通紅,眼睛也霧蒙蒙的,鼻子也紅了一些,還像是在摸索著什么。
小姑娘眼睛有著霧蒙蒙的亮,一身藍衣,像個精靈,一下子落入了他的眼簾。
他原本喝的酒好像是沒有味道的,當她一出現,嘗起來竟是甜的。
當她的身影變得越來越大時,廖槿才發現手中的酒壺被拿走了。
余歡抓起酒壺,猛的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剛入喉的酒是特別烈的,可想而知,那些恩師們是有多想灌醉廖槿了。
偏偏小姑娘被嗆著后,還想再喝一口,廖槿趕緊從她手中奪走了酒壺,一下子藏在了背后。
小姑娘有點醉醺醺的,有些站不穩,她跑過去往他身后摸著,廖槿一陣臉紅,小姑娘那勁兒小的,跟撓癢一般。
廖槿被人輕薄著也不說話,倒是周圍的一位學堂老師,打了個圓場。
“哎各位,咱們廖先生第一次有人幫著喝酒,咱們就先散散,讓人家好好聊聊,等事情塵埃落定,再讓他請回來,大家看這樣成嗎?”
人群聽見這話紛紛散去,那位學堂老師,撩了撩胡子,輕笑著拍拍廖槿的肩膀,而后笑意滿滿的跨步走去。
廖槿回眼就看見小姑娘,那水潤潤的嘴唇,一啟一合,晶瑩剔透的水珠大放異彩。
余歡仍舊抱著他的腰,伸手往他后背摸去,廖槿皺皺眉,扯扯小姑娘的衣服,將她帶離自己。
他將酒壺拿高,小姑娘便原地蹦跶著夠,一上一下的,直直敲打著他的心。
廖槿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一來這就要酒吃,敢情自己是個賣酒的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