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搖晃著腦袋:“世子沒說,他要是說的話,咱們也不至于勢單力薄。”
為首的人遲疑著:“那剛才那群人你看見都是什么樣的打扮沒?”
第二人答:“都戴著面紗,身材高挑,訓練有素,都是練家子。”
“我當然知道,那咱們還去嗎,我覺得我倆的目的一致。”
第二人搖晃著腦袋回答:“我覺得咱們去摻和一腳吧,反正早辦完事,早回家吃飯。反正世子也沒說不能與他人合作。”
為首之人點點頭,帶領著十幾人緊跟著前面那些人,偏偏那隊人馬最后一人也是個傻的。
他搖頭晃腦的轉身問著為首那人:“哎?你們是誰?”
“啊……我們是來跟你們合作的。”為首之人嬉笑著說。
那人拍拍腦袋:“噢~你們也是來殺那些人的吧。”
“嗯,是的。”為首之人非常肯定說道。
那人一拍人家的肩:“小伙子,加油。”
反正就是第一隊人馬所殺之人,第二隊人馬撿漏,在煙霧彌漫之間,兩隊精誠合作。
隔空射來幾只飛箭,打擾了他們的進程,第一隊人馬藏匿于人群間,第二隊人馬還未感覺出任何不對,直到最后那人被箭射中,人群間才發生叫喊聲。
“殺人啦,大家快離開這里。”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那么一句,大家在煙霧間匆忙跑向門口,誰知門已經被關,且有白煙直往里冒,加上大家推杯換盞,喝得極醉,紛紛倒在門口。
中間被圍著的琴師們忽然從樂器中拿出了冷兵器,飛鏢極速飛向門口,剎那間,又過來一隊人馬,他們各個背著盾牌,出手不凡。
琴師見事不對,原本想逃離,但前有追兵后有追兵,她們不得已只好沖著門口這邊沖來。
再說余承天那邊,第一隊人馬下樓時,信使忽然看向余承天,低聲囑咐道:“余大人,我得去幫忙,一會兒會換人來保護你。”
他離開后,余承天眼睜睜看著他所認識的大臣們被殺,他們的眼神望向他,好像在祈求他救他們。
那眼神無辜且單純,直直像一把刀落進了他的眼里。
他無奈的背過身去,手抑制不住的顫抖,他原本可以告訴他們,今日不宜來陌上樓,可他沒有。
他也是罪人,是這些志同道合之人的罪人,他有罪啊。
余承天低眉注視著地面,直到后面有拉扯他衣袖的動作時,他才轉過身。
面前站著一位黃裙女子,那女子乖巧可愛,她說:“余大人是在為他們傷心么?”
余承天見這女子內心一暖,就像看見小歡一般,他點點頭。
黃裙女子歪頭笑著:“余大人不用為他們傷心的,就比如說那位陳大人,他表面與大人交好,暗地里卻讓自己的長子欺負三公子,還好三公子已經化險為夷;
還有那位駱大人,您以為他一生清明,但是他暗地里貪污受賄,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的官途;
還有一位……是您的故交林閱,林大人拜于他人門下,與您水火不容,您想必也不知道吧?”
余承天瞧著面前這位黃裙女子,他眼里的怒意慢慢凸顯,手指上的青筋暴起,聲音卻意外的柔和:“姑娘,知道多了對你不好。”
淡淡的眼神忽然瞥向三月,她身體一怔,仿佛余承天是只毒蝎、剛剛伸出來爪牙的,慢慢靠近她一樣。
怎么這人一下子氣場全變了?三月不自覺的往后靠靠,離這人遠點。
余承天眼神繞過她,往那邊看去,只見那邊的琴師們都被一隊訓練有素的人捆了繩子排在了地上。
場上還有三隊人馬,一隊人馬使用劍和盾牌,一隊人馬使用刀,還有一隊人馬……他們使用短箭。
余承天眉眼微低,嘴里吐出口惡氣,他的手下……也摻和進來了,這場戰斗……不知深淺,暗中定有人畫就。
偏偏樓上的幾位都沒露面,二樓雅間的余椹,盡頭的江淮,還有對面房間的使用箭羽之人。
好像……這場戰斗,才剛剛拉開帷幕。
樓外的青山被樹林遮蓋,約摸幾十米外站著一人,那人獨撐傘,眼神陰郁、鼻尖微紅,望向青山外。身影高挑,沒落于陰雨間。
一場大雨傾灑間,突然人間像換了個模樣,再教人談起風霜,仿佛不肯再傾訴任何。
只猶記得當初,雨絲落下,青山霧靄,伊人再唱起《姜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