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您應該知道我們此次找您的目的吧?”余歡輕聲問。
韓慎卻是一愣,打從他與這世間打交道以來,還真沒有見到過如同將軍夫人這樣的人。
韓慎微微點頭:“我這把年紀了,要是連這點意思都不懂,那可能就真的是老糊涂了。”
韓慎連連喝了幾口茶,繼續笑著說:“唯一慚愧的是,我以為會是別人來找我,沒想到竟然是將軍你們來了。”
“哦?韓大人以為是誰要來找您?”廖槿看了一眼這高聳的屋檐,能在這過一大半輩子的人,心思得有多縝密。
韓慎看了一眼廖槿,說道:“我以為會是西河那邊的人。”
余歡眼睛微微一瞥,似有些若有若無地縝密。
廖槿卻對西河一詞并不了解,因此他疑惑地看向余歡。
余歡解釋著:“西河是前朝遺留下的一隊人馬,專為百姓打抱不平。相傳,是由五人組成,但其他具體事宜我就不知道了。”
韓慎眼神微怔,旋即轉身咳了幾聲,眼窩更深陷了些許,操著一把老手朝南邊的一棵歪脖樹指了指。
他用著低沉的嗓音像是講述著一個遠古的傳說:“我們就是在那棵歪脖子樹下結的義,當年啊,我也是一腔熱血,非要自己闖出個天下,便加入了兄弟四人的西河之旅。
說來也奇怪,我這種窩囊性格的人,竟然也能與兄弟們結拜,那時的時光是我最開心快樂的。”
“那不知你們結拜的幾兄弟都有哪些名號?”廖槿疑惑地問。
“哦,他們啊,我們無兄弟都以霸王相稱,就比如我吧,我就叫做酣霸王,因著我早年喜歡喝酒,還老是喝得酣暢淋漓,因而得名。
第二位是賴霸王。賴霸王其實并不賴,他只是懶,但又聽不得我們說他懶,因此就去了偏旁,得了個賴霸王;
第三位是城南霸王花,這位爺可是出了名的花爺,因為長著清秀,如花似玉,是我們這些哥哥們都愛護的五弟;
第四位是鳴霸王,他愛聽那些個鳥獸的鳴叫,又愛養鳥,因此得名;
最后一位嘛——”
韓慎看向了余歡,眉頭一松。
余歡笑著回答:“最后一位是我父親吧,沒想到父親早年竟與尚書大人結交。”
韓慎點頭:“這位老哥也是我們五兄弟中,混得最好的了。你別看我位于尚書之位,但年歲已大,根本無人會在意我的官職。”
余歡倒是不驚訝,畢竟她覺得自家父親的神跡的確是有些,頗為意外。
“那不知我父親的名號為?”
韓慎笑著說:“小霸王。”
啊這,父親這名號恐怕也不敢告訴我和哥哥們吧,這不得被嚇著了。
“想知道因為什么而得名嗎?”
韓慎誘惑著,但余歡卻不太想,有關這類細節,她已然知曉。
過去的事情還是隨風而散比較好,她的父親,無論從開始還是到如今,都應是清白的,不沾任何污漬。
余歡搖搖頭:“韓大人,這個便不用了,我也希望您也能像我父親那樣,能夠好好的面對這人世間。”
韓慎眉笑眼開,看余歡的眼神更為的柔和了,但他同時又有些疑惑,既然她都知曉,怎得還要來問他。
余歡拉拉廖槿的衣袖,輕聲喊出他的名字,笑著說:“阿槿,我們還需要知道一些其他的,你來問吧,我想去看看那棵歪脖子樹。”
廖槿了然,拍拍她的手,余歡隨即朝韓慎拘禮,隨后走向那棵樹。
韓慎笑著一臉壞笑的看著廖槿:“你小子挺厲害啊,能夠找到這樣一位好夫人。”
廖槿十分謙虛:“尚書大人過獎了。”
“說吧,還有什么事情想問我的。”
廖槿捏捏眉角道:“既然余大人已經準備做出一件大事來,我想,您也不想看見自己的兒子受到傷害吧?”
韓慎微微一笑:“你想怎樣?”
廖槿微微一笑:“我想推他坐上那位置,讓他做天下共主。”
韓慎一陣驚訝,嘴微張大看著他,手指指不住的顫抖,聲音斷斷續續:“你……你想……推那孩子……坐上那位置……”
廖槿點頭:“難道您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