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槿從韓慎府內走出時,瞥眼看了余歡好幾次,他忽然覺得自己與這小姑娘是不是有代溝了?
他忽然頓下腳步,就停在余歡面前,將小姑娘的肩膀掰過來,將臉朝向自己。
一臉擔心低聲問:“歡寶你這是怎么了?怎么一出韓府一臉的沉默,就連我、就連我都不理了?”
余歡被廖槿捏著臉,眼睛望向廖槿的側臉,她忽然伸出手,悄悄捏了捏,隨即退后一步。
像是稍加思索后得出的結論,余歡朝廖槿彎起嘴角,笑著問:“阿槿,我們會擁有一個最美好的世界,對不對?”
廖槿很認真的點頭回應她:“我們會擁有一個很好很好的世界。”
聽到回應的余歡忽然便笑了,你看,其實答案很簡單,只是大家都把它想復雜了。
今日是長公主大喜之日,余歡理應代替父親去參加儀式,但缺耽擱了吉時,于是她只好帶著賀禮,身后跟著廖槿,美其名曰看新娘。
但余歡心里跟個明鏡似的,阿槿還是害怕她睜眼瞧上江淮,她哪有這么多彎彎心思。
江淮前些年的的確確建造了一整個府宅,也曾說與她聽,但她當時沒覺得什么,現在仍是沒有什么。
兩人到點府邸時,賓客們早已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喝得臉兒紅得很,廖槿帶著余歡抄小道找到長公主的位置所在。
余歡一臉驚訝的看著如此找路嫻熟的廖槿,她被拉著手往遠處走去,腳步落定后,她才不緊不慢的問:“阿槿以為這是自己家么?”
廖槿熟練疑惑一問:“嗯?”
余歡笑著繼續道:“那你怎得找路如此嫻熟?”
廖槿無奈擺手道:“那還不是我聰明,只有這么聰明的我,才能配得上這么聰明的你。”
“唉,那真是有些慚愧,我不是很聰明呢,怎么好配得上這么聰明的阿槿呢?”余歡嘆氣道。
廖槿哼唧一聲,下顎隨即往余歡肩窩一壓,眼睛笑著說:“那沒關系,阿槿可以為歡寶變得不那么聰明一些,不就配得上了?”
余歡無奈的看著落在自己肩窩的阿槿,真是個巨型寶寶呢,能怎么辦?又不能隨意將他推開,只能沖著嘍。
不一會兒,廖槿還未曾起身,余歡伸手推推他:“喂——”
“余歡?”
一聲余歡在廖槿身后響起,廖槿這才起身,余歡轉身便看見了江淮。
“喲,這不是新郎官兒嘛,怎么,這時怎么能離開前廳呢,不是還有好多應酬呢?”廖槿挖苦著。
江淮朝廖槿拘禮:“丞相大人今日也是來參加我的婚事的?那我就先謝過丞相大人了。”
廖槿見他不吃這一套,只好沉下心思看著他:“不知新郎官這是要去哪?”
江淮笑著說:“我家夫人有些頭疼,我便想去看看。”
江淮還有意無意的看了眼余歡,隨后笑了笑,雖然笑意中摻雜了些無奈,但他還是喊了下余歡。
余歡嗯了句,隨意問:“你可知道長公主頭疼多久了?”
江淮搖搖頭,“我也是剛知道的,長公主以前也有過頭疼之癥?”
余歡剛想說話,廖槿便拉住了她的手腕:“長公主以前有過頭疼之癥,也是早年落下得病根了。”
江淮深掩住眼眸,教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但余歡卻明白,他這人從未記住過別人的事情,哪怕一滴都記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