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槿帶著余歡來到那家面館,說是面館,其實店面并不大,只是用一張寬布遮蓋住陽光,底下擺了幾張桌子,桌上放著幾雙筷子。
余歡看著忙里忙外的店家,輕聲問廖槿:“阿槿可是經常在這里吃面?”
“那當然。”廖槿說,“你也不是不知道,軍營里的飯菜都稍微咸辣一些,我吃不慣。唯這家面館的面吃起來咸淡適宜。”
余歡一聽便有些擔心,她順手摸向他的脈搏,廖槿寵溺的任由她探去。
“阿槿你的脈搏倒是平穩了很,只是氣息有些不穩。”余歡擔心的看著廖槿,“我已經拜托落雨草堂的那位師傅來京城,想來他定是快到了。”
廖槿收回手時,借機摸摸余歡的腦袋:“無礙,我這病也是早年落下的了。”
余歡一皺眉:“早年落下的病根若是不早除凈,也是會留下大患的,阿槿得聽我的。”
廖槿見余歡不開心,連連點頭奉承道:“阿槿此生定以夫人唯首是瞻,夫人讓我往南,我絕不往北。”
余歡噗嗤一下就笑了:“貧得你,好啦,吃面吧。”
“歡寶,我有一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廖槿突然想起來什么問。
余歡吸溜一口面簡潔得說問。
“落雨草堂的那位師傅不是與莫鶴立有仇嘛,那他最后好像也沒去殺他啊。”
余歡解釋著:“可能是那位師傅看見了不該看見的吧,想來他大概是心軟了。”
廖槿聽著也是為莫鶴立捏了把汗,雖然他不認識那位師傅,但聽說那位師傅是個狠角色。
余歡忽然想起一事,低聲沖廖槿說:“阿槿,我一會兒得去趟宮里。”
廖槿一皺眉:“歡寶去宮里干嘛?宮里也沒有歡寶認識的人,歡寶是想放棄我去那無情的宮內么?”
余歡汗顏,趕緊拿手捂住他的嘴,“阿槿怎得如此不講理,去宮里當然是為了給我們阿槿查走水的事情了,阿槿可不許搗亂。”
廖槿被捂住嘴巴,發出嗚嗚的聲音,只見他嘴角上揚,一個吻落在余歡的手掌心,余歡感覺手心一燙,連忙收回手。
她抬眼看他,疑惑地問:“阿槿你不會是力量沒地方使,想捉弄我吧?”
廖槿嘿嘿一笑,單手拄著下顎,沖著余歡點頭:“歡寶說的沒錯,我正值大好年齡,的確是力量沒地兒使了,所以想在歡寶這……”
余歡一聽捂住嘴巴,捂住耳朵,連忙喊道:“我不聽我不聽,阿槿你不許耍流氓,我還未、未到年齡,不、不能做別的事情。”
廖槿嘴角勾起,笑意滿滿的看向余歡,一臉無奈攤手道:“我只是想請歡寶跟我共同畫幅畫,歡寶這是,想哪去了。”
余歡一聽,驟然放下雙手,瞪大杏仁眼怒視著他。
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除卻璀璨的星河外,便是一望無垠波瀾壯闊的大海,海邊似吹著微風,淺灣處坐落著一只仙鶴,仙鶴展翅高飛。
廖槿微笑的看著他的一整個世界,世界那么大,可他只會喜歡一個人,也只會對一個人動心。
“歡寶,我想作一幅這世上最漂亮的畫,畫中的世界有小橋流水灣上人家,有山河壯闊璀璨星河,有人世間,最漂亮的山水畫。”
“那我便陪你畫,畫上一整個都沒關系,我們有的是時間。”
“對,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去描繪,可以去動筆,可以去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