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父親對于他來講,根本就在于下屬一行列。歡寶你不知道,襄鬼原本長得就是一副鬼樣子,不男不女,而我父親是個清秀之人,眉宇間全是淡泊書生氣。
大抵是襄鬼看不慣我父親的卑躬屈膝,也看不慣我父親有時身上帶來的清冷與高傲。”
“哪有這樣的人,看不慣別人就要去摧毀么?世上原本便沒這樣的道理,襄鬼真是死有余辜。”
廖槿見余歡帶著怒意的往外蹦詞,心中一軟:“歡寶,我父親就離于這高山,我想他定是踏著書香氣,定在那邊過得很好。”
原來阿槿的父親就死于這高山之下,怪不得……
“阿槿,父親的死與襄鬼有關系么?”余歡不知道該不該問,但是她還是問出了口。
廖槿搖頭,余歡心里倒是開懷了些,只聽得廖槿說:“父親含恨而去,他本知道這世間不公,但還想去努力爭取一份公平,結果香消玉殞,糊涂的含恨而去。
我至今還記得父親那時的眼神,那是我此生見過的、唯一的恨意,雖然不沖我,但我仍是覺得慚愧。
因此我曾立志,要將這世道的不公悉數泯沒,求得一方凈土贈與天下。”
余歡這才知道坊間傳聞中的天下唯一清明之人廖槿,原來竟有如此的身世,只是因為怨念世道不公,便做得個能上戰場、能文能武的人,就只是為了改造世界。
這份抱負也讓她為之敬佩,她做不了這樣心懷遠大抱負的人,她的目的自始至終都很明確,但她也承認,自己的夢想不能與之相比。
“阿槿已經做得很好了。”余歡夸贊,還特地抽出手揉揉他的腦袋:“阿槿做的事情,父親肯定都已經了解了,我相信他會為你感到欣慰的。”
廖槿低頭,腦袋蹭了蹭余歡的手,而后他猛然將余歡抱起,余歡尖叫一聲,不解的看向廖槿。
廖槿笑著說:“歡寶,幫我轉告父親,廖槿此生一定會成為心系天下之人。”
余歡笑著手扶住廖槿的肩膀,她抬頭看向天空,中元節的天空陰沉得很,好似一副哭泣的模樣。
她在心里祈禱,打心底里告訴廖槿的父親,這樣的聲音與祈禱,理應是可以聽得見的,她想。
祈禱完后,二人重新坐上馬車,來時天陰沉得很,沒想到還未曾到家,就已然下起了雨。
廖槿將余歡放回余家,自己坐著馬車匆匆趕回家,韓止見勢,連忙讓廚房煮了姜湯。
余家。
雨正傾斜而下,余歡本以為大廳內無人,卻沒想到,一陣陣歡聲笑語倒是全然可以聽見。
她走近一瞧,原來是林漠。
“父親,我回來了。”
余承天見余歡回來,高興的從主位上走下來,拉著余歡就要給林漠介紹。
林漠無奈一笑:“叔父,余歡姑娘我還是認識的。”
余承天一愣:“你倆啥時候認識的?”
余歡道:“哎呀父親,林將軍剛到京城時,我與阿槿便見過了,那時正面認識的。”
余承天這才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