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半年來,她也曾燃起無數個念頭,也曾不斷的試探過這個孫女。
幼時很多記憶,都沒錯。
對弟弟妹妹,也是真上心。
所以鬼上身的說法,她自己也否決。
直到后來她看到孫女研究芝麻糖,研究果凍的時候,她總算是想明白了。
怕是這些是孫女看書悟出來的,也或許是看別人的成品,自己琢磨出來的,反正孫女的努力及用心程度,她這個老婆子都看在眼里。
“......鴻娟啊,你自小爭強好勝,你家學民也是個死要面子的人......你們兩口子的心思,我多少也能猜出來一些。”
老太太的臉色很難看,話說得很直白。
“無非是見晚伊置辦下這么大的家業,心中不服氣,我看你今天想要上門要入股是假,是想從我這老婆子里騙走秘方才是真。”
“我勸你也不要費那心思,就算你們把秘方弄到手,你們也沒那本事,把做好的糖賣出去,你妹妹和妹夫就是很好的例子。”
楊鴻娟一撇嘴:“我看不一定。”
言下之意,承認了自己今天沖著楊家三房的秘方來的。
老太太一僵:“鴻娟,你讓我說你啥好?”
“幸好啊,今天晚伊不在家,這屋里就咱們娘倆,要是給旁人知道你們兩口子打的是這心思,傳到晚伊的耳朵里,怕是你這輩子也別想得到原諒。”
“誰要得到她的原諒?她一個做后輩的,那么大的臉?”楊鴻娟氣悶不已。
見自家大女兒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就算回來看她,也是打著家中秘方的主意,被她識破后,更是一點兒也不覺得羞愧。
老太太氣的真是一句話也不愿多說,拿起桌上的罐頭塞進楊鴻娟的手中:“你回去吧?以后也莫要來了,我這老婆子現在除了能包包糖紙,掙點錢買藥吃,也沒有別的本事。”
楊鴻娟捧著兩罐罐頭,心思又轉到老太太的說的錢上:“娘,你這半年賺了多少錢?”
“......”老太太的嘴哆嗦一下,想張口訓斥楊鴻娟,又看到自家大姑娘一身陳年舊衣,有些不忍心了,深嘆一口氣:“你想做什么?”
楊鴻娟一見有心,眼中燃起幾分貪念:“娘,你看你現在在家,不愁吃喝,頓頓吃香喝辣的,天天骨頭湯和肉吃著,身體肯定倍好,不用再吃藥了吧?”
老太太一言不發,有些失望的看著楊鴻娟,她能有今天這樣的日子,又不是這幾個姑娘給她掙下的,都是年僅十八的孫女讓她過上的。
她不明白,楊鴻娟提到這些,不知道羞愧嗎?
顯然,楊鴻娟接下來說的話,更讓她痛心不已。
“娘,我們家立群和立琳這兩個孩子,到了說親的年齡,這婚事遲遲都定不下來,我和學民手中也不寬裕,您看你能不能在經濟上支援一下我?”
“我給兩個孩子,買身好衣裳,趁著過年這段時間,說不定就能把婚事定下來。”
老太太痛心不已,可是想著楊鴻娟如今的難處,始終狠不下心來,翻出自己的褲兜,掏出兩百塊遞上去。
誰知楊鴻娟接過兩百塊錢,臉一垮不滿道:“娘,怎么才兩百塊,你這半年少說也掙了一千呢?”
“你要不要,老娘把身上的肉都割下來?喂你們?”老太太瞇起了眼,她真是對這個女兒失望透頂了:“這兩百塊錢,都是你老娘我,一個糖一個糖的包出來的。”
言外之意,就是拿著她一個老人家的血汗錢,還好意思嫌少?
可是楊鴻娟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