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刺刺穿了徐茍的身體,同時刺穿了劉郁不知道什么時候抱在手中的十字架項鏈,銀白色的項鏈上閃爍的紅光被鮮血沾染,失去了它本該擁有的光澤。
之后就是一頓骨刺貫穿儀式,每根骨刺都精準地插進徐茍的要害里,看樣子是絕對活不成了了。
劉郁空洞的眼睛看著徐茍低下的手,將身子湊過去,抱住徐茍的頭,不知道為什么,幾十年的厄運本應該為此流干的眼淚再次滑出眼眶。
命運對待每個人都是公平的,這句話對于她來說是一句最大的謊言,她本以為已經結束了被厄運纏繞的人生,但是……他死了。
她信仰的神再次拋棄了她。
“徐……茍……”
劉郁空洞無神的眼眶淚如泉涌一般流淌下來,絲絲縷縷如同深淵一樣的氣體從她身上冒出來,仿佛蛆蟲扭動著掙脫垃圾的束縛。
“你……你還我……還……還給我……徐茍……”
她搖晃著站起來,兩只眼睛被染成了深淵一般無盡的黑色,在一陣卡擦聲中,劉郁如同一具木偶僵硬地走向幕布,所到之處一切血肉全都開始溶解成粘稠的黑色物質環繞在她周圍。
“臥槽,這倆是真愛啊,一個沒了另一個就開外掛報仇,真是妙啊。”
空啃了一口雞腿,撥開冷楓散發出的猩紅色霧氣,聚精會神地看著劉郁慢慢走向幕布。
“你覺得他倆誰會贏?”
空拍了拍冷楓,然后拿著一大袋子雞塊一口一個看得津津有味,好像他在看電影一樣。
雖然的確是在電影院的放映廳就是了。
“劉郁。”
“哎,我也這么覺得,幕布肯定得掛掉,我召喚的是個垃圾場景,按理來說就算是你的貓都能打過這塊布。”
冷楓聽著空的話,下意識看向被十幾根骨刺貫穿的徐茍,抿了抿嘴,表示贊同。
空有些疑惑為什么冷楓這么冷靜,畢竟空看著冷楓旁邊的清玲都已經哭了幾次了,身體抖得不像話,害得冷楓和空說話的時候還得分出一部分精力過去安慰他的小糖罐。
“這場戲該結束了。”
冷楓捏了捏清玲的小臉,走向被十多根骨刺貫穿的徐茍,看著上面流淌的絲絲鮮血抿了抿嘴。
他嘆了口氣,搖搖頭,把徐茍的身體往下按到地上,明顯可以看到徐茍的手指動了幾下。
“嘖,真麻煩。”
冷楓甩了甩手上的血,握住骨刺拔了出來,接著瞄準一直朝著劉郁甩各種奇奇怪怪玩意兒的幕布。
輕輕一投,骨刺發出幾聲音爆,直接貫穿了幕布上面的幾只眼睛。
冷楓拍了拍手,繼續從徐茍身上拔出骨刺投向幕布,讓幕布與血肉墻的牢固性變得更強。
幾分鐘后,冷楓踩碎一根被自己身上猩紅之霧腐蝕掉的觸手,準備將最后一根骨刺釘在幕布上,結果無意中看到那個節肢怪似乎準備做些什么。
他抿了抿嘴,將骨刺對準節肢怪,輕輕投擲出去,直接將它爆頭擊殺。
冷楓滿意地點點頭,踢了一腳徐茍的身體,使尸體血液流出的更多了。
“睡醒沒有?我剛還拔掉心臟的骨刺以后你就已經活了吧?你家小女朋友,呸,你家小房客現在正在前面打怪呢,不去幫忙?”
“艸,你tm給我點恢復時間啊,都成這個鬼樣子了不得恢復一下?”
徐茍睜開眼睛,拖著千瘡百孔的身體晃晃悠悠地站起來,順手將流出來的器官重新塞回肚子,白了冷楓一眼,轉頭看向劉郁。
“郁!你撐一會兒,我馬上就過去!”
說完,徐茍身上流出藍色數據,爭先恐后地暫時填補了身體的漏洞,準備去幫忙的時候看到了地上扭曲變形的銀色十字架項鏈。
遲疑兩秒,他還是決定將項鏈撿起來,小心塞進裝甲打開后露出的褲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