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區到處是衣衫襤褸的男女,彎著腰在泥水中艱難的淘金,指甲間布滿泥沙。
凱特把溫迪送回自由軍后,立刻決定去救出萊特。暗哨很難打入軍營,凱特決定假裝被俘。圣月革命軍并不缺人,年輕力壯的男人被俘后,多半會被送去淘金,只有少數能獲得軍籍。從行動隊退下來以后,凱特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體力活了。汗水刺痛了眼角,身上的汗很快蒸發成細鹽條,凱特弓著身子,艱難的用十指扒著砂礫,眼前一片模糊。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凱特正想抬頭,鞭子裹挾著風聲呼嘯而來,她的額上立刻多了一道血痕。
“張望什么?還不趕緊干活!”士兵尖利的咒罵道。凱特連忙垂下頭,眼角的余光卻悄悄落在了附近,一個瘦弱的少女跪倒在泥水中,被士兵拳打腳踢,她用雙臂護住頭,哭的十分凄慘。凱特知道現在不能惹上麻煩,只得垂下了頭,但士兵越罵越過分,開始撕扯她身上的衣物。周圍的礦工早已習以為常,都垂著頭假裝聽不到。
凱特實在無法坐視不理,走到少女身前。少女徒勞的把身子蜷縮成一團,耳畔傳來呼嘯的風聲,她嚇得閉上眼睛,鞭子卻沒有落在身上。她愕然抬頭,只見一個陌生人擋在自己面前。
“干嘛?想來替這個婊子出頭啊?”士兵掐住凱特的下巴,像檢查牲口一樣瞇起眼睛。為了不暴露身份,凱特不敢開口,一個士兵嗤笑道:“這人剛來,是個啞巴。”
他一腳踹向凱特的小腹,凱特硬生生挨了這一腳,霎時眼前發黑,五臟六腑都痛得蜷縮起來,喉間立刻涌上腥甜。她執拗的擋在少女面前,任由幾個士兵對自己拳打腳踢,少女大哭起來,爬過去抱住士兵的大腿:“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
“想讓我放了她?”士兵啐了一口,“跪下來磕三個響頭。”
凱特一言不發的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響頭。士兵狠狠踩著她的額頭,把她的臉踩進泥水里。“你倒是什么都能做。”
士兵們羞辱了凱特好一陣子,凱特毫無反應,好像根本不會叫痛。士兵覺得無趣,便把凱特扔進了一間空牢房。凱特一整天滴水未進,直到夜幕降臨。窗外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凱特回過頭,驚訝的發現是白天的少女。她穿著破舊的筒裙,臉色蒼白,懷里抱著一個熱騰騰的焼餅。
“我趁士兵不在拿過來的。”她小聲說,“吃吧。”
少女一直把焼餅捂在胸口保溫,胸口被燙出紅色的烙痕。凱特不再推辭,接過焼餅咬了一口,沙啞的問道:“有水嗎?”
少女連連點頭,掏出一個水壺。清亮的泉水流入喉管,總算紓解了通身的焼灼感。少女遲疑了片刻,小聲問道:“你會說話?”
“嗯。”
“我叫吉娜。”少女問道,“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