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嚎啕大哭,涕泗橫流,連埃文斯都動了惻隱之心。
埃文斯走過去試了試萊特的脈搏,又檢查了瞳孔,朝伊茲米搖了搖頭。伊茲米一臉意興闌珊:“這就死透了?”
“沒事,回頭讓如月做成傀儡,照樣能為您所用。”
凱特猛的抬起頭,兩個士兵拖著萊特的雙腿離開了牢房,把萊特扔到郊外的亂葬崗上,拍了拍褲子準備離開,喉間突然一涼,鮮血嘶嘶噴射出來。
萊特嘴里叼著刀片,眼神冷冽凍結。他利索的扒下士兵的衣服換上,搜走了所有武器,又去拿回被收繳的清姬。萊特一直等到埃文斯離開才潛入監獄,剛跑到門前就遇到了熟人。
寒光一閃,萊特下意識的側身,身后鮮血狂涌。男人竟然把獄卒攔腰斬斷,斷肢鮮血霎時彌漫了視野。一串鑰匙被拋了過來,萊特連忙接住。
兩人的目光對峙著。男人抬起手臂,指向了牢房深處。萊特迅速奔向獄中,打開門鎖,解開了凱特身上的鐐銬,兩人立刻緊緊擁抱在一起。萊特掰過凱特的臉,狠狠親了一口,凱特破涕為笑,接過了沖鋒槍。兩人剛離開帳篷,雨點般的子彈便從身后飛來,
萊特咬緊了牙根,眼中一片森寒,把沖鋒槍蕩到胸前開了火,槍管噠噠鳴叫著,帶著尖銳的嘯聲跳飛起來。槍管打空了,凱特立刻接上,繼續火力壓制,萊特則迅速更換彈匣,等待彈匣打空的瞬間。兩人背靠著背,槍管接連噴吐出火舌,像死神的鐮刀一樣收割著生命,兩人邊打邊撤,直到退無可退,身后就是波濤洶涌的薩瓦河。
“跳!”萊特咆哮道。
凱特不再猶豫,縱身跳入河中。河中水流湍急,瞬間把兩人沖到了遠方。
埃文斯站在河畔,望著一路蜿蜒的血跡,神色陰沉。薩瓦河正值汛期,河水茫茫,早就不見兩人的蹤影。
“如月,管好你的傀儡!”埃文斯森然道,“一具死了四百年的傀儡居然敢背叛主人!”
他一腳踩在男人的頭骨上,反復碾了兩下。男人倒在腳下,叩動扳機,一下,兩下,槍膛發出咔噠咔噠的空響。他笑了起來,挑釁的望著埃文斯,臉上浮現解脫的快意。
“他生前好歹是個皇子,別再羞辱他了。”如月說。埃文斯忿忿道:“你就不該讓傀儡保留生前的記憶。”
“他曾是一員猛將,如果抹去了記憶,必將實力大減。不過……”如月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殿下,對不住了。”
男人驚怖的望著如月,瞳孔里映出了女人的影子。他霎時雙目圓睜,鮮活的恐懼浮現在死灰色的臉上。
遠方的風里送來撕心裂肺的悲鳴,凱特驀然回頭。萊特問道:“怎么了?”
凱特搖了搖頭,被萊特拉了上來。兩人在湍急的河水中游了兩個鐘頭,凱特劇烈的喘息著,面色慘白,腿軟的站不住。她跌跌撞撞的跟在萊特身后,逃了不知多久,天已經暗了下來,山里古木參天,到處是植物裸露的根須。凱特被樹根絆住了,狠狠摔了一跤,試了幾次都沒能爬起來。
“我不行了。”凱特斷斷續續的說,“你先走,我來幫你爭取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