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迫的。”艾德里安顫聲道,“我是無辜的。”
“他說的是實話,我才是這一事件的主謀!”泰爾突然咆哮道,“是我以他們家人的性命要挾,把他們當作行兇的工具!”
“帶出去,立刻拉到院子里全部槍斃。”米諾斯冷酷的下了命令。
“不,我不是罪犯!”艾德里安撕心裂肺的吼道,“你沒有權力判我死刑!”
“把他帶走!”米諾斯咆哮道。
四名死囚犯被拖到了院子里,地面上布滿了轟炸造成的碎磚斷瓦。雨剛停,地面濕滑泥濘,車燈陰慘慘的光暄花了眼睛,泰爾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大腿上還汩汩流著血。兩位士官把泰爾往前拽了幾米。貝利亞爾被車燈晃的眼花,他瞇起眼睛,企圖將行刑者看清楚。
“開槍!”
隨著一聲槍響,貝利亞爾的頭砰的往前栽去,尸體倒在了沙堆上。士兵們對著泰爾的后腦勺開了槍。槍聲尖利的炸開,泰爾的腦袋猛的往前一沖,前額撞在了石墻上,暗紅的血從顱后的窟窿里淌下。艾德里安嚇得直哆嗦,雙手捂住眼睛,士兵一個接一個把他們全部槍斃了,鮮血浸濕了墻角的干土。他收起槍,把尸體身上的證件全部收走,開車離開了哨所。
四具尸體并排倒在墻根,耷拉著腦袋,像四具破碎的木偶,血順著墻角往下流。執行死刑的士兵用照相機給每具尸體拍了照,然后淋上汽油焚焼,再把骨灰扔掉。
盡管景殊聲稱自己在爆炸中毫發無傷,事實上腿部依然疼得厲害,鼓膜一直在滲血。
爆炸發生后,他就搬到了新的指揮部里,國王頭痛欲裂,右耳已經完全喪失了聽力,斷骨疼得鉆心,醫生不得不開了止痛片,景殊含著藥片,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目光空洞的望著吊燈。他摘下胸前的懷表,一遍一遍摩挲著母親的照片,好像這是世上唯一能把握住的東西。
酒窖里的燈忽明忽暗,景殊靠在沙發上睡著了,手中緊緊攥著懷表。一個仆人悄悄推開門,輕手輕腳的走進酒窖,把熱湯和米飯放在茶幾上,正準備轉身離開,卻聽到國王呼吸急促,面色潮紅,仿佛陷入了噩夢中。
“陛下,您沒事吧?”仆人擔憂的喚道,輕輕推著景殊的肩膀。景殊突然像彈簧一樣跳了起來,拔槍對準了仆人的太陽穴。
“你是誰?誰讓你過來的?”
“是……是哈米爾將軍……”
“立刻把他拖出去槍斃!”
“陛下!”
哈米爾聞聲跑了進來,額上還纏著紗布:“您冷靜一點,密謀者已經被處死了。”
“你跟他們是一伙的?”景殊箭一般回過頭,哈米爾一愣,他揚手就把熱湯潑到了哈米爾身上:“你們這群叛徒,狼心狗肺的人渣!”